这一天又是某个权贵的宴请,菜色还是美酒都是上乘,李将军照旧喝个烂醉,叶邦扶着他进了内堂稍作休息,然后自己一直守在门口,寸步不离。他刚刚掩上门扉,李将军就猛的睁开眼睛,眸光清明,哪里有醉意?李将军伸手枕着双臂,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你这狗腿子可是没长眼睛?知不知道我是谁?”青年男子想要突破叶邦的防守进入内堂,偏偏被挡了好几下,他压低了声音,愤怒的说。
“那阁下不妨报上名字?”叶邦不吭不卑,他今天守着这门,没有李将军的回复,苍蝇飞进去了也要被斩断翅膀。
青年男子不防遇到这样一个愣头青,在京城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算不知道看着他的穿着打扮也能猜出一二,哪里敢拦他的路?
他本是微服而来,又如何能够报上名字。
“将军喝醉了,现在正在休息,我想他不会愿意有人打扰的,如果这位大人有要事的话,不如等到将军醒来?”反正李将军没发话,他是不会放人的。
听着他们的争执,李享淳露出三分笑意,他装成刚醒来的样子,“小叶,你放人进来罢,我已经醒了。”
“是,将军。”叶邦这才拉开门,让青年男子进门。
有下人想要过来送茶水,全被他挡住了。
青年男子进门之后,即使是叶邦的耳力,也听不清他们讲什么,他回忆起刚才男子不经意晃过的袖口和腰间忘记摘掉的玉佩,又一个皇亲国戚,看年纪应该是皇子那辈的,而今天请客的太师大人,他的孙女嫁给了大皇子做了侧妃,那里边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他猜的到,别人也猜得到,稍微长了点脑子的皇子,也不会在这里时候来见重兵在握的将军,如果有皇位继承比赛的话,大皇子第一局已经出局了。
不过他心里总觉得李将军把自己当成了一块饵料,就等着掉出背后藏着的大鱼,感觉他参加宴会,也颇有深意。
见识了六部尚书家的花园,各位王爷家的花厅,还有太师太傅家的后院,这一波请客吃饭的风潮总算停了下来,李将军闭门谢客,不论是谁递上拜帖都谢绝会面。
但是朝堂上出现了轩然大波,春风得意的二皇子,在郊外打猎的时候,被马蹄踩断了腿,虽然拼死被救了出来,又及时送到了太医院,被宣布即使医好了也会留下残疾。本来二皇子刚刚在户部清理出许多烂账,正要受重要,这次一来,几乎被宣告踢出了皇位竞争,毕竟没有哪朝的皇帝是个跛子不是?
二皇子在家里砸烂了多少古董花瓶先不提,剩下的皇子在挨个挨个慰问了二皇子之后,关上了府门,一年份的笑点都足够了。
该!活该!二皇子仗着自己是贵妃所出,在众皇子中身份最高,每次不是踩这个,就是糟践那个,这次遭了报应吧!
但是没过几天,五皇子被人告发,二皇子骑的马之所以会发疯,就是五皇子下的毒,证据也被搜查出来了,五皇子大声喊着冤枉,但是完全没有人听的进去,应该二皇子平时跟五皇子关系最差,不和是摆在明面上的。
皇帝看着五皇子被拉了下去,下意识握紧了贴身太监贺公公的手,贺公公被抓的生疼,又不敢声张,面上不动声色把皇帝送去了内室,然后低声吩咐他的徒弟去叫太医院院判过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皇帝的脸色惨白全是汗水,抓着的椅子上留下好几条的划痕。
“皇上 别急别急,我已经加了太医院口风最紧的院判来了,您稍待一会儿,先顺顺气。”贺公公低声安慰。
“这个,这个逆子!”皇帝的嘴角还在微微抽搐,他想努力平静下来,偏偏自己的手脚不停使唤。院判一赶过来,抽出金针朝着皇帝周身几处大穴扎去,然后不停的捻动金针,拔出金针的时候,穴位上冒出黑色的污血,院判看见了,贺公公也看见了。贺公公递了白色的帕子,院判不动声色的擦去了污血。
“皇上这是受了气了,好好养着,切不可再次动气。”院判收针,小声对着皇帝说。
“生气?我怎么不生气!?”皇帝长出一口气,“逆子一点不顾念手足之情,居然敢暗害自己的兄弟!”他浑然忘掉他当年是怎么暗害自己的手足的,一心斥责五皇子的残忍,“把他送去宗人府,先让他冷静两天!”皇帝没有说出自己更深的忌惮,五皇子既然敢害自己的兄弟,保不准哪天就起了歹念,害他这个父皇了!
“皇上安心,咱家看着五皇子小时候也是个好孩子,不定是受了谁的蛊惑。”贺公公低声说了几句。
这话皇帝爱听,他的种就是好的,坏的都是别人家孩子,所以他下令彻查,五皇子身边所有的近人。又是一番鸡飞狗跳,贺公公在其中浑水摸鱼,又不知占了多少的家产金银。
被关在宗人府的五皇子,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清算,兔死狐悲,宗人府条件又不好,不过三日的功夫就得了疟疾,重病而亡。
得到消息的皇帝,暗暗的吐了两口血,还只能用袖子擦去,假装无事发生。
“查!给我查清楚!”现在根本不是疟疾该发生的季节,五皇子也一向身体强健,怎么会重病去世?皇帝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过来,这其中有诈,还是冲着他来的。
等于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皇帝本来半百的头发变成了全白,每天上朝之前,全是贺公公用了染料细细的遮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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