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岑橙上楼一推开主卧室的门,脑海里便浮现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她仿佛看见一个坐在地上绝望痛哭的女孩,而地上是满地的碎屑。
她闭上眼,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呆一秒,转身走向客房。
等顾西辞端着一份饭菜上楼来,见主卧室不见藿岑橙的身影,他想了想,走向她以前住的那间客房。
他腾出一只手来扭了门把,发现竟然被反锁了,很显然她就在里面。
他知道敲门她也不会开,于是下楼问管家拿了钥匙上楼来。
打开门进去的时候藿岑橙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望着她的睡颜,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就仿佛瘦了许多,现在的她大概是他见过的她最瘦的时候,连脸颊都几乎凹进去,因为显得脸更小更尖了,瘦得让人心惊胆战,让他心疼。
他想拨开遮住她半边脸颊的长发,却又怕惊动她。
若她醒来,他不用想也猜到她看他的目光一定是带着戒备和怨恨。
其实她还能回到他身边就已经是老天对他最大的眷顾,所以不论她对他做什么,不论她态度如何冷漠,他都会抱着感恩的心态和她相处。
他相信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她还恨着他,所以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轻轻的把她裸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她大概是很困睡得很熟,所以没有醒来。
他又看了会,最后没忍住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一下,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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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近一星期难得连续放晴,藿岑橙醒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被阳光笼罩的小区,心情却仍然阴郁。
或许再大的太阳也无法驱赶她内心的阴霾了。
她进浴室洗漱出来换了衣服离开卧室,经过主卧室时她本能的停顿了一下,却又很快抬步下楼。
“藿小姐,早餐是照旧还是要吃点别的?”管家问她。
她想了想说:“一份白粥就可以了。”
等走去餐厅,并没见顾西辞,因为现在都快十点了,顾西辞应该去了公司,而她是特意把闹钟调到这个点才起床,就是想和顾西辞错开。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每天新换的鲜花,她望着那束康乃馨,想起两人登记结婚的第二天早餐时间她向顾西辞抱怨他连一朵花也没送她,而他随手从一束还没插入花瓶的鲜花里抽了支康乃馨给她。
“藿小姐,白粥好了。”管家把她要的白粥和两小份厨房秘制的配菜一起送上来。
“谢谢。”她开口,却没看管家,这让管家有些伤感,怀念起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藿岑橙。
吃完早餐她回房拿座机拨电话给许亦勋,虽然她以前的那张电话卡最后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但许亦勋的电话她一会记得。
电话响了六下才接通,传来许亦勋一贯温和的声音:“你好,许亦勋。”
因为不知道是藿岑橙打给他的电话,所以他习惯性的自报家门,话刚落就听见一声轻笑,熟悉却又陌生。
“橙橙?”最终他试探性的说出一个名字。
藿岑橙惊讶不已:“亦勋哥,你也太神了吧?这样都能猜到?”
“真是你?你回国了?”
藿岑橙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想必也是知道她的事了,‘嗯’了声又接着说:“中午一起吃饭吧,还会你医院附近的餐厅,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现在只能凭声音认人,你不开口我是认不出你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后传来一声轻叹:“好,我会先过去,在餐厅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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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岑橙让司机把她送到恒美医院附近的那家餐厅时,许亦勋果然已经早早到了等在那儿了。
虽然她没认出他来,可是车子一停在餐厅门口,就有一个长相斯文俊秀的男人走过来替她开了车门,所以她知道是他。
许亦勋替她开了车门,嘴角勾着温和的笑。
藿岑橙下了车微微仰头望着他,许亦勋朝她张开双臂,她扬一扬嘴角扑过去偎入他怀里。
“亦勋哥,还是你最好,我为什么就没爱上你呢?”在两人走向餐厅靠窗的位置,许亦勋体贴的为她拉开座椅时,藿岑橙感慨。
“这句话你以前就说过了,旧话重提,你是再伤一次我的心?”许亦勋说。
“我怎么伤你的心了?我是夸你好。”
“因为你让我知道了我不够好到让你爱上我。”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藿岑橙啼笑皆非。
“你们没事了?”许亦勋突然问。
藿岑橙神色僵了僵,说:“我约你吃饭只为叙旧,不想提他。”
许亦勋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这时餐厅侍应生走过来。
他等点好餐侍应生离开才说:“橙橙,有些事你可以逃避,但唯独感情不能,否则矛盾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就像你和林宛榕?”
许亦勋挑眉:“看来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连她都记得。”
“你听我提到她脸色没变,看来两人的恩怨已经了解了?”藿岑橙学他的口吻。
许亦勋失笑,随即说:“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一号。”
藿岑橙一愣,突然想起曾经自杀未遂的童画,于是问:“童画现在怎么样了?”
“她去了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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