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岑橙眼眶一热,眼泪一下涌出来,抱着他想把他扶起来弄到床上去,可他不领她的情,挣扎着想推开她,又不住重复那句‘出去’,像是一秒也不想看到她。
藿岑橙难过又心疼,哭得一塌糊涂,用力抱着他哽咽地说:“你别这样,别跟自己过不去,先到床上去,我让管家给你拿止痛药……”
可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配合,藿岑橙知道他是在气她,气她明明答应了他以后再不提离婚的事却又反悔。
其实他说的对,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够信任他,她当时被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蒙蔽了理智,一想到他骗她出差却和别的女人约会亲热就觉得万念俱灰,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胜过相信他。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她爱他,却又无法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而他因为她的态度也过得并不好,两个人这样相处无疑是相互折磨对方,如果再继续这样过下去两个人都会疯掉,所以不如分开。
她一直以为他不爱她,他对她的种种好只是因为他内疚,所以她耿耿于怀。
可刚才他把那两张收藏在保险柜里的婚约书和孕检化验单拿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错了,她一直以为不爱她的男人竟然爱着她。
那么多人对她说过顾西辞应该是爱她的,可是她不信,她以为他为她做的那一切都是补偿。
她闭上眼,更用力的抱紧顾西辞,不顾他的抗拒,将脸贴上他的,泪水和他额头淌下的汗水混合在一起,从他脸上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她抽泣着一迭声的说着这三个字,歉疚地去亲吻他的脸,却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知道他有头痛病那晚他和她亲热时突然说了句想到缓解头痛的办法了,于是她去亲吻他的唇,热切地、带着内疚和心疼,含住他疼得哆嗦的唇吮着。
顾西辞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剧烈的头痛却让他无法思考,一时也没想明白她是想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抗拒着,紧咬着牙关不让她的舌倾入口腔里。
藿岑橙闭着眼笨拙却耐心的亲吻,渐渐的顾西辞似乎抗拒得没那么明显了,却也没回应她。
她睁开眼去看他,才发现他是疼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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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以前也出现过头痛发作得厉害昏过去的时候,吃两粒止痛药醒来就没事了。”管家边说边把磨成粉末又兑了开水的止痛药递给藿岑橙。
藿岑橙扶着顾西辞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才接过小心翼翼的把止痛药液喂入他口中。
“藿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管家忽然开口。
藿岑橙看了他一眼:“什么?”
“我上次说过顾先生的头痛病是脑外伤后遗症,因为已经好几年了,平时也没有发作的迹象,医生说如果顾先生情绪稳定不刺激血管神经,一般不会再发作,这方面顾先生一直控制得很好。但自从藿小姐来了以后,半年内顾先生就发作了两次,当然我这么说并没有责怪藿小姐的意思,只是想告诉藿小姐,顾先生真的很在乎你,若是他不在乎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刺激到他。”
藿岑橙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所有人都知道顾西辞爱她、在乎她,只有她不信,还一直误会他,把他的爱看做是弥补。
管家说完就离开了,她放顾西辞重新躺平,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
做完这些,她也没回自己房间,而是上床在顾西辞身边躺下,枕着他一条手臂把脸贴在他胸口抱着他入睡。
顾西辞醒来时天色还没全亮,因为藿岑橙睡前没关床头那盏落地灯,所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脸埋在自己胸口熟睡的藿岑橙。
他怔住,恍惚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可是他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也感觉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
他伸手去轻抚她的发旋,她没醒,他又去摸索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过来,刚看到她的脸,就见她秀眉拧了拧,然后缓缓睁开眼来。
视野里出现一张陌生的脸,藿岑橙也楞了一下,却很快想起来,这张脸的主人是谁,她又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她爬起来改趴在他胸口问他:“头还痛不痛?”
这句话让顾西辞如梦初醒,想起自己头痛发作时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想起她在用餐时说要离婚的那一幕,神色蓦地冷下来,伸手就要将藿岑橙推开,她却像是预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样,双臂牢牢抱住了他。
“放手!”他冷声训斥。
藿岑橙没动,蓝眸凝着他说:“你不是不可原谅,是我的错,是我没办法面对自己,所以我才要和你离婚,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陪我一起痛苦。”
顾西辞冷漠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这番话而有丝毫变化,他仿佛连和她多说一句都不愿意,只是绷着脸去拨她抱住自己的手臂,藿岑橙却突然吻上他的唇。
他浑身一僵,而藿岑橙亲吻了一下后退开,见他没有反应就又亲了一下,这次亲得比较用力,顾西辞都听到‘啵’地声响,脑海里浮现昨晚自己头痛发作时她亲吻自己的画面,可他还是没想起来她为什么突然在那个时候亲他。
而且她刚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和他离婚是不想让他陪她一起痛苦?
他冷笑,唇上却蓦地一痛,原来是恍神时被她咬了一口,而她还把手探入他的衣内去抚摸他的胸口,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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