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闭着眼假寐,脸颊潮红,鼻息灼热,唇瓣也红似火。
“顾先生,您高烧不退,最好还是去医院——”
“不用了,让司机送我回去。”
韩蕊点头,下了车目送黑色轿车载着顾西辞离去。
这时电话响起,她收回视线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让她神色怔了怔,等接通后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她脸色蓦地刷白,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明眸迸出一抹冷光。
她冷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提醒,你最好别再管我的事!”
话一落她便果断挂了电话,之后抬眸望着黑色轿车离开的方向,仿佛在看着某个人。
————
听到楼下传来的汽笛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藿岑橙一下爬起来,下了床赤着脚跑到落地窗前去往下看,见是顾西辞的车,她心头一阵雀跃,转过身来蝴蝶一样飞出了房间。
顾西辞连着反复高烧了两三天,每天不但照常上班还要应付一些推不掉的应酬,在推杯换盏间谈生意,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还撑得住。
一下车他就扯松领带,走进大厅时听到一阵踢踢踏踏下楼的声音,一抬眼就看见穿着白色无袖睡裙的藿家丫头像只小兔子一样蹿下来。
他恍惚了一下,明明没有喝得太醉,但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又出现了幻觉,脑海里浮现出她光裸着身躯躺在他身下高潮迸发的一幕。
这一想,下身就有了反应,小腹热烫得犹如烧红的烙铁。
他深呼吸,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藿岑橙却已经下了楼直直冲过来,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他。
她埋在他胸口,发香涌入他的呼吸,环在他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的收紧,仿佛不这样他就会消失。
他叹了声,伸手轻拍她的肩,提醒她:“抱太紧了。”
她没动,也没有松手。
他去拨她的手,胸口却忽地一痛——被她咬了一口,虽然不是咬得很重,但紧隔着一层衬衫,还是让他倒抽了口冷气。
不禁有些恼:“我刚回来你使什么性子?”
藿岑橙还是紧抱着他不吭声。
于是他软下声:“先放开好吗?我上楼洗澡,你给我倒杯水上来。”
这次藿岑橙有反应了,慢慢缩回手,头却还是垂得低低的,像是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害羞。
顾西辞上楼回房,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进了浴室。
藿岑橙端着一大杯水进他房间时他还没出来。
她把水放到床头矮柜上,余光瞄到雪白的床单,下意识就想起那晚两人在这张大床上翻滚的情形。
她有些脸热地四下张望转移注意力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这时,顾西辞的手机响起。
她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叫嚣的手机,想了想,倾过身去从床上抓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组来自本市的号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正琢磨着,就听身后有个声音问:“你做什么?”
她惊了一下,手一抖险些滑落手机,好不容易抓牢,却好死不死的按到了手机键盘,电话居然接通了。
“嗨,你这么晚还没睡?”
女人的声音!这是藿岑橙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紧接着她脸色都变了,蓝眸扫向顾西辞,眼底涌现一丝怒意。
顾西辞从她手里抢过手机,也不避讳,就当着她的面对电话那端的女人说:“什么事?”
“没事,就是睡不着想打电话和你聊聊天。”
“你都回国十来天了还没倒过时差来?早点睡吧,如果明天上班迟到我是不会因为你而搞特殊的。”
“可是我还想和你聊聊。”
这一句略带着撒娇的意味,顾西辞感觉藿岑橙瞪他的目光更灼热了。
“那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你哥看他睡了没有,如果没睡我让他去陪你聊聊?”
那边静默,过了会才又传来声音:“那我睡了,晚安。”
顾西辞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矮柜上,顺便把那一大杯水喝了。
余光瞥到藿岑橙还在瞪他,他嗤笑一声,斜眼看过去:“你瞪我做什么?”居然还问她瞪他做什么?!藿岑橙双眸气得险些喷出火来。
“那个女人是谁?”她问他,凶巴巴的口吻就仿佛捉住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奸情的妻子。
“一个朋友的妹妹。”
“她在你公司上班?为什么半夜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喜欢你?还是你们两情相悦?”
一连串的问题让顾西辞啼笑皆非,揉着胀痛的额问她:“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藿岑橙呼吸一窒,憋红了脸,半晌才憋不住似地说:“对!我就是吃醋!可那又怎样?我就是因为喜欢你心里有你才吃醋,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不觉得丢脸。倒是你,你明明答应过我的!除了我你不准和别的女人亲嘴、拥抱、说笑。你还签了字,可是你一样都没做到!你就是个骗子!”
她激动的控诉,气得胸口不时大幅度的起伏。
顾西辞没听明白她后面那段话的意思,就问她:“我签了什么字?”
犹如掉进冰窟里,藿岑橙的心一下就凉了。
他果然是忘了,忘了那纸婚约。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还把那些当宝,甚至特意跑回b市去拿来,以为他看到那些会想起他那时给予她的那些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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