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您和藿叔的事套用在我身上,我不是您,也不是藿叔,我不爱她就是不爱,那种日久生情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说得这么笃定,就怕你到时候自掌嘴巴。你要知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甚至百分之百的掌控,但感情却由不得你,你可以阻止别人不爱你,但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爱上谁。”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也会像您或者藿叔一样在被那个丫头死缠烂打过后爱上她?”他啼笑皆非。
“并不一定是橙橙,也有可能是别人……好了,你慕姨醒了,我要陪她去晨运,就先说到这,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急着下结论。还有,对橙橙好一些。”
望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顾西辞眉头深锁。
父亲最后那句话实在是多余,说的好像他虐待那丫头似的。
他脱了衬衫和外裤走去浴室,刷牙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藿岑橙之前说的那番话——我小时候你那样宠着我,让我以为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可结果呢?你这样冷漠,让人难以靠近,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对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还对我说那样伤人的话,这难道不是心硬心狠吗?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头如墨的短发,腾出一只手来扒了扒,粗硬的发质有些扎手,不像那丫头的细软如绸。视线下滑,一一掠过眉、眼、鼻、唇,以及下颌的轮廓,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苟言笑的样子的确是冷峻的长相,难怪她说他冷漠,让人难以靠近,还自以为是的认定她若是怀孕了他一定不会要那个孩子。
而他不会告诉她,他在听医生说完那些话后脸色明显好转是因为那句‘没什么大问题’;他也不会告诉她,他在去医院途中就已经做好决定,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会立即和她结婚。
就让她误会好了,她越是误会他,越是把他想象成那样不堪的一个人,就越对他失望,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爱他,再缠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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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下了楼来没在餐厅看到顾西辞,藿岑橙有些讶异,因为现在才七点多,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出门。
问过管家,才知道他在后院泳池晨泳。
脑海里浮现顾西辞仅着贴身泳裤的养眼画面,她只觉鼻腔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要涌出来,连忙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向后院。
泳池是露天的,远远就听见一阵划动的水声。
等她走近时顾西辞刚好连续游了十个来回准备上岸,余光看到她,动作也没停下,上了岸径直走向一旁的太阳椅,即使感觉到藿岑橙投来的露骨视线,也没有一丝别扭和不自在。
藿岑橙目不转睛望着他,欣赏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他没有一丝余赘的完美身形上游移,直到他拿过一件浴袍穿上朝她走来,她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刻薄的话,结果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走过。
她双手捂着发热的脸颊跟在他后头,冷不丁他突然回过头来,害她刹不住脚撞在他身上。
“你爱我什么?”顾西辞问她。
藿岑橙双手还捧着脸,突然听他这么问不由楞住。
“你这么执着爱我,一定有足够说服我的理由。说来听听,你爱我什么?”这个问题纠结了他许多天,最终还是想不明白她到底爱他什么?
他虽然长得好看,但她身边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所以她不可能是因为他的外貌喜欢他。若说是喜欢他的钱就更不可能了,以藿家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财势,足可让她呼风唤雨。
所以他很纳闷,她到底爱他什么?
“……那个,接下来那句是不是‘你爱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和这丫头沟通必须要有非常好的耐性和非常强壮的心脏,才不至于被她无厘头的问答搞得血管爆裂、优雅尽失。
他没再继续问,转身迈开大步很快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藿岑橙错愕的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怎么又生气了?她刚才有说错什么吗?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生气,难怪妈咪说男人心海底针。
她有些郁闷的抓了把长刘海,以龟速往前挪。
顾西辞换了衣服下来吃早餐,见藿岑橙无精打采的趴在餐桌上瞪着花瓶发呆,而她面前的食物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没搭理她,自顾自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安静的边看边吃早餐。
藿岑橙将视线从花瓶移向对面顾西辞的脸上打算继续发呆,谁知顾西辞却移动报纸把脸给遮住了。
她嗤了声,有些恨恨地抓起筷子夹了一个厨房特意为她做的海鲜水晶饺咬了一大口,香鲜多汁的肉馅让她心情好了一些。
她又吃了两个,然后才学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想引他来看自己。
顾西辞起初充耳不闻,等她再敲的时候才把报纸移开,向她看来:“你又怎么了?”
不耐烦的语气让藿岑橙翻到喉咙口的话窒了窒,顿时又不想说了。
“算了,你继续看你的报纸,我就不打扰你了。”她一脸挫败的站起来,板着脸离开餐厅。
顾西辞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容易生气,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昨晚父亲在电话里说所有人都对这丫头青眼有加,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大概也就只有他给她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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