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岑橙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就凝固了,俏颜血色尽失。
顾西辞没再看她,走到外间脱了外套挂到衣橱里,正打算去浴室洗澡,藿岑橙却一阵风一样冲出来,赤着的那双脚丫连脚趾都蜷起来,仿佛也带着怒气。
“顾西辞!”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声音都发颤,也不知是气得太厉害还是被喉头里那股胀痛憋的。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不在乎不介意!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日本?为什么还误会我和卓擎煜?你明明就是吃醋!明明就是在乎明明就是介意,你明明就是喜欢我!所以你才这么冤枉我!”
“我喜欢你?”顾西辞这下是真的冷笑了,神色就更见冷峻:“我会带你来日本是因为我爸再三叮嘱要我对你好一些,没想到让你误会是我喜欢你,真是抱歉。”
“你!”真是可恶!
藿岑橙气得双拳紧握,贝齿咬得咯吱响,恨不能扑上去咬他。
她极力忍住那股冲动,继续质问:“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顾西辞冷眼看她,连话都懒得答。
藿岑橙鼻头一酸,泪意就模糊了视线。
她难堪的转过头,压抑着喉头的胀痛说:“既然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跟我上床?为什么让我会错意以为你对我那点温柔是因为喜欢?”
没有回应,顾西辞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浴室。
很快里头传出流水声,藿岑橙的眼泪也绝了堤。
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狼狈、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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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头昏脑涨,一看时间已经近中午。
昨晚她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强迫自己睡着,可发生那样的事真的太伤心了,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又还不能哭出来,只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算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爬起来,下床进浴室梳洗时突然生出一股身心疲惫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面对顾西辞的伤害而越挫越勇。
可事实上她每被伤害一次勇气就少一分,到现在,她已经很害怕再听到他说‘我不爱你’这几个字。
甚至连想起都难受。
洗漱完出来,不经意往外间瞧了一眼,这个时候顾西辞肯定是出去了。她看到墙边的箱子,想起今天一早回国的卓擎煜,他昨晚说今早离开时联系她的。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下没反应才想起来昨晚手机就没多少电了,现在已经自动关机。
她换了块电板重新开机,然后看到一条卓擎煜发来的短讯:你电话关机,东西先放你在那,回国再联系。
她没回他,呆呆地坐了十多分钟,然后才打起精神来换了衣服后开始收拾行李。
既然他觉得她是个麻烦,那她就离开,免得留下来继续被他伤害。
她打电话给前台帮忙预订机票,对方很快回复最近一趟航班是两点,时间刚刚好。她没打电话给顾西辞告诉他自己回国的事,只给他留了张字条,免得他找不到她到时候又说无法向她父亲交代。
打车赶到机场把行李和两大箱东西办理托运,十多分钟后顺利登机。
她望着舷窗外,想起来日本那天她还甜蜜偎在顾西辞怀里睡得香甜,如今独自一个人伤心离开,顿觉满腹心酸。
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快五点,她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箱和两大箱东西从机场大厅出来,因为不能回顾西辞的住处,所以想到了许亦勋。
正要打电话给她,转念一想他应该还在上班,顿时又打消这个念头。
看来只能住酒店了。
打定主意,她抬手就要拦出租车,冷不丁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体一下就往前倾去。虽然及时扶住行李不至于摔倒,但行李箱上的两大箱东西却滚在了地上。
幸亏是封了口的,否则里头东西都掉出来她光是整理都要花上一段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
一个中年男人连声道歉,又赶紧帮忙把那两个箱子搬到行李箱上叠起来。
藿岑橙虚惊一场,挥挥手表示没关系,男人又说了几句对不起才离开。
望着那两箱东西,藿岑橙也不打算拦出租车了,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卓擎煜。
这边卓擎煜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电梯,瞥了眼来电,一组还未输入昵称的号码,却让他一瞬就想起是谁。
“藿小姐?”电话一接通他就唤了一句。
“是我。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我现在在a市机场,一个人带着两大箱东西和一个行李箱,你如果有时间就过来接我,顺便把我送去酒店和把你买的那些玩具和娃娃拿走,如果没有时间那就——”
“你等我。”
卓擎煜挂了电话,往前走的步伐并没停下来,却吩咐助理:“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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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最短的时间赶到机场,卓擎煜一眼就看到正抬腕看时间的藿岑橙,穿着休闲的仔裤t恤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娇小的身形被身后那一大片落地窗背景衬得越发纤细。
他下了车朝她走去,藿岑橙看到他有些诧异:“这么快?不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正好就在机场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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