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主意,阮思妍叫来来宝:“来宝,等会儿吃过早餐,你便去打听一下钱叔现在在哪里,再去义仁堂找一下咱程氏药铺之前的那几个炮制药材的师傅,就说,如今我要重新开程氏药铺,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我。”
“好嘞。”
来宝办事机灵,也很忠心,阮思妍很放心他。
*
“什么,脑子有病?”
楚凌寒早上起床,便接到派往监视阮思妍的探子黑鹰来报,言谈间说阮思妍仿佛脑子有病。
“是的,属下昨晚亲眼所见,那妇人半夜不睡觉,却跑到庭中桃花树前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总之,不像个正常人。”
楚凌寒准备喝茶的嘴角抽了抽,问道:“后来呢?总不是在院子里待一夜吧?”
黑鹰:“没有,那妇人念叨了半天,而后时而大笑,时而皱眉,然后便摘起了树上的桃花,摘完桃花,便回屋去了。”
“莫不是在梦游?”一旁的墨痕猜测道:“又或者因为和离,一时难以接受,情绪出现混乱?”
这两种猜测似乎都有可能,楚凌寒都觉得似乎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也许这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因为不能生育受了打击,精神变得不正常,醉酒之下才胡言乱语的?
可是,怎么偏偏就说到他了呢?而且,还说的那么…想到这里,楚凌寒脸色又不好看起来,万一这妇人到处造谣怎么办?他被人耻笑不说,那秘密说不定也就藏不住了。
“继续监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能放过,尤其是这妇人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要回来报告我。”楚凌寒吩咐道。
“是。”黑鹰领命而去。
“凌寒!”
外面传来国公夫人,也就是楚凌寒的母亲林氏的声音。楚凌寒本就没睡好的头更疼了,真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昨晚没找到他,一大早的便来堵人。
“凌寒啊,”林氏身着紫色宫缎刺绣妆花裙,雍容华贵,年逾四十,却是保养得宜。一进来便道,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心疼:“霄儿早上起来就说身体不舒服,你看,要不就让他在家歇两天再去书院吧。”
“是真不舒服,还是装不舒服的啊?”楚凌寒不以为意,这小子装病不去书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楚凌寒不心疼,林氏可心疼:“你这孩子,怎么说的呢,霄儿这孩子身体一直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去了书院,哪有在家照顾的周到,这真要出了事谁来负责。”
“这学院里有大夫,咱也派了那么多人暗中护着,不会出事的,您就放心吧。”每次都是这些话,楚凌寒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想着乖孙软软糯糯的请求,林氏又道:“那要是被其他小孩欺负了怎么办?要不,咱还是请个先生到家里来教吧,这样咱也好照应。”
“他不欺负别的小孩就不错了,谁敢欺负他啊!”楚凌寒嗤道。
林氏皱眉:“那也不是非得送到书院去读书啊,请个先生在家里教不也挺好的么?”
“母亲,您就是太惯着他了。鹿鸣书院有齐大儒在,这普天之下,有多少家的小孩想进都进不去呢。再说,楚霄他,”说到这里,楚凌寒压低声音道:“若是将来…所以,楚霄的学业,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说到这,林氏更是提心吊胆。
楚凌寒:“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人,保证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掉不了。况且,越是小心,越是容易引起怀疑。”
“好了,娘,您去让那小子赶紧起床去书院,要是还敢装病,我不介意亲自去逮他。”楚凌寒笑道,说完,便出门去上朝了。
*
“就这家吧。虽然店面小了点,但好歹是在闹市区。”
看了一圈铺子,阮思妍最后定了下来。她主要看中这店铺带了个内院,以后也方便炮制药材。
“那可得三百两银子啊,小姐。”半夏心疼道:“咱手上原本就一千多两银子,昨日吃饭就花了一百多两,租房又花了一百多两,再减去这三百两的话,那可就剩不到六百两了。置办药材又得花不少银子,还要请大夫,这就…”
半夏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阮思妍知道她这是又心疼钱了,笑着安抚道:“没事,剩下的咱省着点花,等药铺开张了,便能回本了。当务之急,咱得先张贴一下告示,招个大夫。”
原本阮思妍是想自己坐诊的,可一来自己一介女流之辈,不适合抛头露面;二来,她没有行医的名声,也无给人看诊的经验,实在不能服众,还是得请个大夫才行。
确定好铺面之后,阮思妍便利索的将其盘了下来,请人重新装修。
下午,出门办事的来宝也回来了。
“怎么样,那些老师傅们愿意过来吗?还有钱叔找到了吗?”阮思妍问到。
第7章
“钱叔在城西一家酒楼做账房先生,我找到他,跟他说了来意,他一听是小姐需要帮忙,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说是这两日把工作交接了便过来。”来宝喝了一口茶,回道。
“太好了!钱叔能过来,咱们也能有个照应。”阮思妍道,又问:“那义勇堂那几个师傅呢,他们有没有答应?”
“这、”来宝擦了擦嘴,支吾道:“几日我去了义安堂,和他们说了小姐的意思,不过,他们都没有给个答复,想必是不愿意的。我待要再劝,便被那姓周的掌柜给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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