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低着头很是狼狈。
初十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没有再逼他。
半晌,陈胜才缓慢的抬头,道:“若她还活着,请帮我救她回来,至此,我陈胜这条命便是你的。”
都言男子薄情寡意,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言不语,很没存在感的男子却如此重情。
其实初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放弃了。
不说在如此封建的古代,就是现代,那么开放的年代,有些男子在知道妻子被人沾污都会离婚,更何况去救她,想必最好是死在外面才好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初十是喜悦的,内心也是温暖的,也因此而认识到,自己的内心竟也如此的悲观。
“我不要你的命,但要你离开王府。”
陈胜神情一怔,随后沉默片刻点头说道:“好。”
初十无声的笑了笑,道:“那便等我消息吧!你也尽快辞去这份差事。”
入夜渐寒,初十一身黑色衣衫,站在一颗树下,月光也穿不透的枝繁叶密。
她如一个木头般站在那里,伫立不动,任寒风吹起衣角,翩然飞起又落下。
她的面前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清风楼,红栏碧瓦,花香景致,入夜正是兴起之时,一道道身影没入进去,欢声笑语扑面而来。
“原来是你。”
一声邪笑钻进初十的耳朵里,她仰面向上望去。
只见二楼的护栏处一个男子正坐在那里,胸前衣衫半敞,露出些许结实的胸膛。
他倚栏而坐,姿态肆意而潇洒,倒当得起他的花名。
“不错,公子可否下来一叙?”
吴池身形一闪,就到了她的面前,习惯性的伸出手臂就要去揽她的腰间,忽然一个人影站了出来,寒光烁烁,很是惊魂。
初十身未动,吴池却后退几步,错开那剑身。
“夜深人静,且又月黑风高的晚上,姑娘找在下可是要叙那日未完的良辰美景。”
吴池一甩衣袖,微微弯腰欠身,故意摆出一幅相请的样子。
很是让人无语。
丝毫没有去看那突然出现在初十身边的黑衣人。
初十轻笑了一下,道:“云裳郡主都要嫁人了,公子还这般淡定,看来我是来错了。”
说罢她便微微颔首,转身欲离去。
刷!
风起,衣摆翩飞,初十意料之中的看到吴池站在了她前面。
“你……”
初十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然你若杀了我,那也要承受得起某人的怒火。”
吴池眸光闪灭不定,最终却大笑出声,“你还真是不怕,他要娶我的女人,那我自然也想试试他的女人。”
“你的女人?”初十嘻笑出声,“公子这个笑话,很好笑。”
“是吗?”吴池衣袂翩飞,墨发轻舞,眼神邪魅,抱臂而立,很是轻挑。
他上次敢动初十,也就是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翼王世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初十不惧他的眼神,与之对视,道:“你觉得是你的眼光好还是我们家爷的眼光好?”
吴池不解其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云裳郡主是什么人你想必,比我还清楚,她只是想嫁翼王世子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池发现,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小不点。
“我要说的很简单,她嫁给我家爷,我家爷不会碰她,她若嫁给大公子,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这话说得声音极小,吴池的眼瞳一阵收缩。
“你……”
初十左右走动着,才能好好的说话,看来以后还是不能晚上出门了,冷。
“我家爷需要娶一个世家女子为妃,而她,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这下,吴池明白了,初十的意思是,翼王世子凌非会娶云裳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并不是她的人,他不喜欢她,但却要娶她的身份,云裳也是如此。
他们俩看重的都是彼此的身份,而他,可以继续关心云裳!
“你,能做得了你家爷的主?”
初十摆手,“你说错了,我只是替我家爷传话而已。”
吴池沉默半晌,才问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初十深夜让人将他引出来,就是为了示好。
“前几日你可得了一株叫碧水冰莲的宝药?”
吴池眸色一沉,瞬间初十便感觉一阵心悸,“你跟踪我?”
初十摇头,“本姑娘很忙。”
意思就是,她没空。
“因为你拿了一株宝药,连累了翼王府的一名管事,损失了一千两白银,且丢了一个夫人,所以……”
“来问你要账。”
吴池先是沉默半晌,随后哈哈大笑,道:“问我要账?小丫头你胆子不小嘛!”
“胆子小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具死尸了。”
初十针锋相对,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周围升起了一圈的火把,显然有很多人在周围,将此地团团围住。
吴池心中一凛,没想到她来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布置,邪笑道:“你信不信,在这群废物动手之前,本公子便能将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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