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
朦胧间,凌非费力的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初十。
他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喃喃道:“初十,你回来了……”
那微凉的温度是那么熟悉,沙哑的话语带着极致的眷恋。
未语泪先流,这五年来,她想过无数次,与他再相见的情形。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半醉未醒之时。
他的目光明明是看到她了,却还是喊着这个名字。
她如今的模样早就找不出当年的样子,都说女大十八变,她也不例外。
不然春蕴也不会没认出她来。
她就这样痴痴的坐了一夜,鸡鸣初晓,她才起身离去。
凌非下意识的握紧她的手,初十哑然失笑,“凌非,放开我,我去给你做吃的。”
那只白皙纤嫩的手就这样松开了。
她捂着嘴轻步跑了出去。
清晨,阿离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往日他进来,爷都是站在窗口,数年如一日的观望。
可今日,他却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缕笑意。
他没有看错,那是笑意,那是自初十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难道,他梦到初十了?
想到这里,阿离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正在这时,凌非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望了过来。
阿离忙抹了把脸,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凌非唤他,“阿离。”
“爷,属下在呢!”曾几何时,爷成了一个需要人哄的脆弱男子。阿离强忍着才没让眼眶的晶莹落下。
凌非从床上坐了起来,水蓝色的长发披散开来,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白皙了。
“阿离……”凌非的脸上带着痴迷之色,又像是在回味什么,阿离吓得有些不明所以。
“爷,您怎么了?”
“她,回来了。”
凌非这话一说出口,就将阿离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去看他眼中的神色,却是一片清明。
显然,爷不是在说醉话。
“爷……”
阿离不知该怎么告诉他,初十已死了五年。
“你还记得吗?我曾告诉过你,自她走后从未来看过我一次。”凌非起身缓步走到了窗前,往日修长的身姿更加的纤细了,一头水蓝色的齐腰长发轻柔的飘在他身后。
随着他的步伐而动。
灵动如仙,不似凡尘稚子。
看起来飘逸动人,可阿离却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个清晨。
“我以为是她不愿意见我,怨我,恨我,所以不来看我。”
就因为这样,就因为她的入梦,您就毒血攻心,差点没命。
阿离心道,上次只是差点没命,那这次呢?
凌非背对着他,望着窗外那一片绿色的竹林,想着她曾说过的话,脸上浮现出一缕笑颜。
“不是的,她只是没空来看我,她正在想办法回来。”凌非喃喃自语,忽尔回头对着阿离浅浅一笑。
“如今,她回来了。”
“爷……”阿离捂着嘴,却怎么也压不住喉头的涌动。
他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无论是悲伤还是喜悦,可是,五年了。
已经五年了,一向淡然,不与人计较的性子,这一次却比谁都记得清。
“给我更衣,我要去主屋。”
她说给自己做饭,她会去的,而他,就在那里等着她就好。
初十……
初十,你终于回来了!
阿离还是不忍,帮他束好发,便开口说道:“爷,初十她,已经走了。”
若是往日,阿离定会被打出去,而他也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并且算好了角度,该怎么摔才能让爷既解气,又能让他不置于伤得过重。
却没想到,爷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开口说道:“她回来了,昨晚,她一直在我身边。”
他能感觉得到,是她。
阿离难受,“爷,昨晚是属下送您回来的,您喝醉了。”
凌非自然知道,他是说自己在做梦。
他不想理他,他的感觉不会出错,只有初十,才能让他安然入眠。
他的手心几乎还存着她的温度。
她说让他放开,她说给他去做饭。
她不会骗自己的。
而且,那是真实的,他的感觉不会出错。
凌非鲜少来主屋,这次突然出现在这里,月华和云裳自然都收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去见他,却都被拒之门外,连主院的门都没让进。
直到早饭撤了下去,凌非也没等到他想等的那个人,脸色越发的白了。
阿离早就知道会如此,倒也不觉得失望。
“去唤春蕴过来。”
不多时,春蕴便走了进来,如今的她,不只是主院的一等侍女,崔妈妈因家事出了凌华院,院里的事情便被凌非指派给了春蕴。
现今的她可以说是凌华院最大的管事,又加上凌华院本就特立独行,不用经过王府的管束,她的权利可以说是大到了前所未有。
就连月华公主和云裳郡主两个人的吃穿用度也是由她分配。
至于初十当初担忧的,怕云裳入府后春蕴会因为她的原因被为难之事,更是不曾发生过。
只因为凌非,是他给了春蕴极大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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