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毫无所觉,崔妈妈摇了摇头,自语道:“只是,可惜了。”
随后她便起身进了内屋,静怡若有所思,最终却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跨过主院的门,初十忽然就感觉不一样了,她手里的玉牌代表着她的身份,从此不用再以奴婢自称,不再是最底层的人了。
是不是意味着,有一天,她能走出这里,去看外面的世界?
与华知所料差不多,主子这会没空见她,华知指了屋子给她,扔了几本书便离开了。
初十感觉非常的无语,这屋子显然已有些日子不曾住人了,在这阴雨天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上前打开了前头的窗户,一股凉气钻进来,让她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呀,死丫头,刚淋了雨就吹风,不想要身子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股亲切的关怀,初十扭头就看到春蕴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
“春蕴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本是毫不相干之人,可春蕴却冒着被大丫环责备的险,去帮她绣锦帕。
那一次,她收获了真正的朋友,也是那一次,她记住了一些人。
“我能不过来吗?你看看你这里什么都没有,今晚能住人吗?”
虽然是在责备她,初十却感觉非常安心和温暖。
她小跑了过去,直接就抱住春蕴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调皮的眨了眨眼,斜眼笑看着她,道:“姐姐怎么会让我孤零零的呢,姐姐肯定会收留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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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春蕴笑着甩开她的手,道:“知道你那好姐妹不能过来,这不,苦命的我只好来干活了。”
见初十还在那里站着傻笑,春蕴回头就是一帕子甩了过去,“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哦哦。”
两人用了半个时辰也就收拾的差不多了,二等丫环住的屋子并不大,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这先前便是春连住的地方,什么也不缺,也就是添置一些个人用品。
闲下来了,两人便盘坐在床上,春蕴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升上来,但是,你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好事。”
初十满心的欢喜,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就这样被她一句话打得支离破碎。
“姐姐的意思是?”
春蕴瞥了她一眼,神思悠远,道:“想想春连吧。”
“这些话我本不该同你说,但你知道了也算给自己提个醒。”沉默了半晌,春蕴才开口。
“如今王府的境况,你应该也知道些,这凌华院虽然相比其他地方要自由些,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你万不可掉以轻心,做了别人的腿。”
初十思虑片刻,便想明白了,看来这凌华院也不是人人都相信当初世子爷中毒后,所做的那番说词,春连是被冤枉的,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一个人敢说。
只因那是主子的意思。
那便是真相了。
亏她还觉得做了二等丫环,会更好呢,“听姐姐这般说,我怎么觉得还不如去当个小丫环呢!”
见她委屈的小模样,春蕴知道,这是她吓着了,当下就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那只是特殊情况。”
初十无意这个话题,便指了指桌上的几本书,道:“姐姐,那个,真的要看完吗?”
春蕴望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识字吧?”
初十尴尬的摇了摇头,道:“识一些,的。”
此刻,她非常感谢初妈妈,为了让她将来傍上银子大腿,便私下让人教她认字,且她也很好学,所以识得很多字。
见她这般,春蕴便摇了摇头,道:“最近忙完了,我便来教你,这件事莫要让其他人知道了,明白吗?”
初十这才知道,做王府的二等丫环,身家性命就属于王府了,也就是被认可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种束缚。
于她来说也无所谓,她是家生奴才,本就是属于王府的。
可不只要签卖身契约,还必须识文断字,要有一技之长,长相还有要求。
听了春蕴解释的一通之后,初十无比庆幸,自己当真如盈盈说的那般,这是走了狗屎运了,不然就她,这辈子都别想往上升。
亏她以前还觉得,能走出王府呢!
我的那个天啊!
“好的,谢谢姐姐。”
许是阴了一天又没下多少雨,老天爷生气了,这一晚,窗明天澄。
淡淡的月光洒进来,初十躺在陌生的床上,尽管身边没有茗烟的声音,却也觉得无比安心。
因为她此刻,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是,初次见面的少年。
那时候,他就是出现在主屋,与她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多远。
他一身黑衣从窗口跃进来,那般装扮却淡定自若,如走在自己家,镇定莫名的问她是谁?
之后,他受了伤,她带他去竹林。
一躲就是近一个月。
不知从何时起,她去他看已经成了习惯。
此刻躺在这里,忆起的是他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是他昏睡着还要紧紧抓住她的手。
是他胡搅蛮缠的说,那是给他的定情物。
是他冷静的问她,你真的想要我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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