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主院之前,她还谨记这条原则,只是后来遇到了秋娘、云娘、春蕴这些人之后,自己就放松了,以为人都是有善的一面。
所以才会注意到人群中那瑟瑟发抖的怜星,才会在听到紫月和蓝月谈论此事时,为她抱不平。
才会在听到她的遭遇后,不加思索,甚至于没有考虑就去了柴房。
她竟然都没仔细想想,既然华知她们要杀她灭口,又怎会让她逃出来?
就算逃了出来,又为何会找上她帮她?
就算她要找她,为何会知道自己一定会去浣衣院,又刚好等在那里呢?
既杀了人,难道她不该找机会逃出府,或者直接去找崔妈妈、蓝嬷嬷救命,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个自身难保的小丫环?
“呵呵……”
冷漠的笑声将她引回了现实,初十收回眼神,不再多看怜星一眼。
“初十,你现在还藏着掖着根本就没有意义,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多,这样爷或许还能看在你并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不把你送官。”
华知说这话时,对着屏风福了福身。
初十知道,凌非就坐在那里,只是他,帮不了她。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带初妈妈进来。”
初十眉头一蹙,不知道她们又想做什么。
初妈妈刚进主屋,就跪了下来,直接爬到了初十身边,上来就是连打带抓,将初十打倒。
嘴里还嚷嚷着,“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偷主子的东西,娘打小是怎么教你的,若不是爷,哪有你啊。”
她一边抓,一边打,两只粗壮的手尽往初十的头上、身上招呼。
“你个小畜生,小没良心的,不要脸的东西,你真是把你娘的老脸都丢尽了。”
“好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容不得你撒泼放肆。”
崔妈妈适才喊了话,静怡和春蕴忙过去将初十扶起来。
“奴婢该死,养出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奴婢真恨不得一头撞死,也好过看她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她哭得情真意切,似乎已经确定了初十做过这些事。
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老泪纵横,看向初十的目光既有悲也有怨,更多的却不恨铁不成钢的悔!
崔妈妈看在眼里,对她说话也温柔了些,“好了好了,叫你进来不是听你训女儿的,而是有话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有半字谎言,定叫你好看。”
“是是是,奴婢断我不会偏坦,会如实禀告。”
初妈妈又磕了一个头,郑重的回话。
“这样最好。”华知接过话来,冷声问道:“据我所知,你女儿在外面欠下了一百两银子的天债,可有此事?”
“这,这……”
此时,初十才从恍惚中醒来,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春蕴无比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另一边静怡拍了拍她的手,初十对她点头,她们才松开她。
初十重新跪好,只是脸上如花的笑意终于消失了,目光落在了初妈妈的身上。
安静且平和,眸光如水,淡淡的落在她身上。
初妈妈恍一回头,只觉得她的目光似穿过自己,看向不知明的某处。
可就在这样木然的眼光中,她却觉得身上一阵冰冷,不自觉的就想起那个夜晚。
那把寒光凛凛的小刀。
以及那抹挂在她嘴边的笑靥如花……
“这什么?还不快说?”
华知冷哼一声,初妈妈将目光收回,在对上华知的眼神时,这才放了心,“的确如此,大家都知道,初十的父亲是个赌棍,我们娘俩这些年的积蓄都被他拿去赌了,就在上个月,孩子他爹欠下了一笔赌债,我无计可施,便找到初十商量。”
“随后,随后便亲自写下了那张欠条,都是,都是孩子他爹的错,我这个做娘的也是无能,这才叫女儿受累啊!”
她边说边哭,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苦溢到人的心底。
“他们说,若还不上就要了孩子他爹的命,我,我能怎么办啊……”
众人都在感慨她们家的不易,做为下人的无能,以及她的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和她一起受苦受难的女儿。
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成。
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初十为了先救父亲一命,便写下了一张欠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有个三长五短,就算如此,初十,这也不是你让怜星来偷夜明珠的理由吧?”
华知说完,这边初妈妈就爬到了她的脚下,苦苦哀求,道:“奴婢知道错了,小十也知道错了,请您替小十求求情,到底那夜明珠也没丢不是吗?”
“奴婢只有这一个女儿,若爷到怪罪,一定的后果让奴婢来承担吧!”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求饶,初妈妈的头也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砰砰砰的,如撞在众人的心底。
只是,初十的心却越发的凉了。
她这是代自己承担了这罪名吗?
又在这里装好人?
装好母亲吗?
“这件事还要看初十怎么说了?”
华知看向初十,“你若承认此事是你做的,那你也是情非得已,爷那里我和崔妈妈自然也会替你说,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咱们不能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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