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沉寂了很久,安静的好像连呼吸都停滞了。
“你舍得?”顾夜清还是不死心,艰难努力在支离破碎里找一线生机,“舍得我,舍得我们的孩——”。
“孩子”的“子”字尚未说出口,冷心面无表情的丢过来一张纸。
“我回来后就做掉了,这是流产后的医嘱,医生让我多卧床休息。”
……
顾夜清连续开了快十小时的车,没有吃任何东西,甚至一滴水都没来得及喝,只是想为两人的未来再求一丝希望,却死都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
原来他们连唯一的系带都没了。
顾夜清看着黑白报告的医嘱单,视线渐渐模糊,慢慢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怒火。
雪花肆意飞舞着,寒风如刀割在脸上,昏黄的路灯映着他的神情寡冷到了极致,不断来往的车辆犹如一幕幕浮光掠影,播放着两人在一起的所有时光,有欢喜,有期待,也有此刻的绝望。
最后,顾夜清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终于动了动,嘴角轻轻一勾。
“好,如你所愿。”
他转身,手中的单子散落在漫天雪地里,如开败了的花,宣告结束。
47.Chapter 47
S市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 才3月,暖人气息就溢满了全城。
刚刚谈完生意的顾夜清坐在车里,凝着眸子看窗外的年轻身影,这里是S市西区的明远大学,来来往往有许多带着朝气面孔的学生经过。
祁远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不时看看手表,又看着对面街道。
“你那个什么远房小侄子, 还劳您大驾亲自来接。”
见顾夜清半晌没回,他侧身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穿过车窗, 视线全部集中在不远处大学门口的一处广场上。
那里, 七八个女孩正排成两排,跳着节奏轻快的舞蹈。
举手投足, 都有着顾夜清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的影子。
“还没心妹的消息?”祁远问。
顾夜清恍若未闻, 过了很久才摇摇头,“家都搬了, 怎么找。”
祁远轻轻的叹口气,这一年来, 顾家大变, 顾夜薇自从被庄逸寒玩到流产后, 彻底没了在商场上的斗志, 颓糜不振,每天只是在家摆弄花花草草,顾权也因为冷心一家的事留下了心结, 身体每况愈下,慢慢也不再过问顾氏GK的事。
而庄逸寒,从北城进驻S市后,在阮家的大力帮助下,混得风生水起,逐步瓜分着顾家的商业帝国,顾夜清不得不把Venus交给祁远打理,自己正式坐镇顾家产业,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扭转了局面,不仅夺回了顾家原先的市场,还把庄逸寒慢慢又逼回了北城。
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静的好像过去的两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最初,顾家依然在S市呼风唤雨,Venus的生意依然好到爆,顾夜清依然是孑然一身的潇洒贵族。
不同的是,生命中曾经来过的那个人,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场雪后,顾夜清不能接受冷心绝情的打掉了两人孩子的事实,没有回头,万念俱灰的离开了B城。
只是没想到,一个冲动的转身,便造成了两人彻底的分开。
当他后悔,再去B城寻她时,那座城市,那家人,所有曾经的痕迹都如风吹散,不复存在,消失的彻彻底底。
这一年时间,他用尽所有办法在B城寻找冷心,都没能得到一丝一毫的有用信息。
某些午夜梦回的时候,顾夜清想,他也许真的失去她了。
他们,始终还是有缘无份。
广场上的舞蹈结束了,围观的年轻人们热烈鼓着掌,传出的嬉笑声让顾夜清从回忆里醒过来,他低头揉着眉心,顺便看了看表,距离跟郝来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但他依然没有出现。
“再等两分钟,还不来就走。”
顾夜清尾音刚落,后座的车门就被风风火火的拉开,“好啊表叔,你还有没有人性啊,竟然想抛弃我。”
祁远一听这呱噪的声音就血压高,他开始到处找耳塞。
这位郝来宝小少爷,虽然只比顾夜清小8岁,却是他辈份上的小侄子,因为那远房亲戚晚年得子,特取名“来宝”,刚从外地到明远大学读服装设计系,也应了这个专业的特点,每次见着郝来宝,祁远和顾夜清都要接受一次眼球的洗礼,譬如今天的打扮也是让人一言难尽——看着挺正经的白色棒球外套下面搭了条粉红色的大垮裤,跟小草莓似的鲜艳欲滴,辣的眼睛酸疼,
兴奋的郝来宝见顾夜清一直没理他,存在感受到了强烈的歧视,他把身子钻进车前排,脑袋伸到顾夜清旁边,“表叔,嘿,表叔!”
“闭嘴。”顾夜清对自己27岁就有了这么一大块头还很风.骚的侄子也是无言以对,他身体后仰在车背上,刚准备升起车窗,外面就走过来一个发传单的青春少女,笑脸盈盈的送进来一张广告单。
“先生,有兴趣学跳舞吗?了解下我们的2X舞蹈室吧。”
顾夜清淡睨了一眼车外的女孩,彩色传单递在手上,正等他接。
女孩见推销不成,又熟练的换了另外一套说辞,“没有舞蹈基础也可以的,跳舞可以强身健体,提高身体素质,锻炼……”
顾夜清没有听她说完,直接按下升窗的按键,轻说一句,“不用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苏钱钱 爽文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