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遮阳帽,厉爵言起先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当感受到手心里微微浸出的汗,想要转投询问她要不要歇一会儿时,才发现她的额头不知何时早已挂上了盈盈水渍。
他想了想,忽然停住不走,并把两人紧握的手从她的手心里抽开。
看见她微微睁大带有不解的双眼,他蹲下身子,背对向她道:“累了怎么不说?上来,我背你。”
姜娆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可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会是如何,下一句,便堵死了她的拒绝,“不然抱你也可以,二选一啊,姜娆,你选择哪个?”
在此之前,两人之间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几乎都时一瞬间的事。
而背和抱却是不同了,必定需要长久的身体接触,所以这两个选项姜娆哪个都不想选,“我可以选择自己走吗?”
厉爵言回头,眸中染笑,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只是下一秒,姜娆就感觉到自己重心一空,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然紧紧贴向男人的后背。
过度亲密的接触使得她身体一僵,只是如此悬空状态下,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她有些恼怒男人的霸道,同时也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感到害羞,说出口的话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颤意,“厉爵言!“男人这时候才出声,“我跟父母的感情一般,他们对我不怎么好,但到底应该还是有几分在意我的。”
“我将自己的小宝贝带去见他们,用最奉若珍宝的方式,相信他们也会因此而在意你。““他们感情很好,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祝福……“他顿了顿,语气不再轻松惬意,变得满是郑重,”姜娆,我想和你一起走到白头。“想和你一起走到白头,而不是你死了,我一夜白了头。
上辈子因为他的傻气,他们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甚至于连一个名分,梦魇中那个阴霾暴戾的他都没有给她。
错误的事做过一次就好。
上天给了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已然不易,谁又敢奢想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他说完这话,便径直朝前走去。
夏日的暖阳透过数目间隙投影在道路的前方,将地面描刻的影影绰绰。只是日光投影在人的头顶上时,却像是给整个人蒙上了一层光。
姜娆抬眸朝男人认真的侧颜瞄了一眼,半响,轻轻嗯了一声。
厉爵言唇边不由自主的漫出笑意。
两人之前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剩余的路程以厉爵言自身的脚程也不过就剩五分钟左右,但他却刻意放缓了脚步,最终磨磨蹭蹭了十来分钟才拐至墓园的最里层。
那里早已站了一众保镖。
有人手里拿着鲜花,有人手里拿着果盘,有人手里拿着香炉,有人手里拿着纸钱……
厉爵言蹲下身子,将她平稳的放下。
姜娆的脑中没有过往给人扫过墓的记忆,看着这副阵仗一脸的懵。
就见男人将两捧天堂鸟与扶郎花相间的花束从保镖手中拿过,递给她道:“繁杂的事情我来做,最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姜娆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花束,反应过来后,怀中已被花束所占满空间,而男人也在笑了笑便径自忙活了起来。
她起先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是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又想起自己对这种事一无所知,不帮忙呆在一边会徒显尴尬,帮忙了可能是在添乱,便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她盯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间,身边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然离开,而男人也已在墓碑前方摆满了东西。
他回头看她,与她的视线恰然相对,眼里有着温柔的笑意,“过来。”
她走上前去,他一把抓过她放在前方那捧着花束的手站了起来。
回头看向墓碑的方向,他开口道:“有人说一段婚姻要得到父母的祝福才能幸福美满,我带着我的心肝小宝贝过来见你们了。”
姜娆红着脸扯了扯他的袖子。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她以为小宝贝小心肝这种称呼只是私下里他叫着逗她的,但他在这种时候居然也这么称呼……
感受到袖口被拉动的迹象,厉爵言再次看她。
只看了一眼,就低低骂了声艹,随即从她的怀中拿过一捧鲜花放在那个刻以厉姓打头的墓碑前方,“我会像你爱妈妈一样爱她。”
说完又一次将目光对向了身边的姑娘。
这里光线极好,他清楚的从姑娘干净的眸中看到了羞怯与无所适从。
纵使明白自己这么做极其卑劣,但他却迫切的想从她的口中得到保证,“姜娆,你可以模仿一遍刚刚我说的话吗?”
她聪明的很,他相信她明白他期待的是什么。
姜娆朝他看去,只见他的眼中闪着灼灼地光,而她的心,随着他注视时间的增加,不断于胸膛间不安起伏。
感觉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他的触碰她不抗拒,他的示爱她虽会害羞,但却接受的甘之如饴。
就在他眼中热切退却,面上的笑容也似乎将快要消失的时候,她抿了抿唇,看向另一块墓碑,“阿姨你好。我会像你爱叔叔一样爱着他的。”
声音软软糯糯,却没有一丝纠结磕绊。
喜意蔓上眉梢,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爱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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