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可能是那些过往的记忆太过可怖,她才会选择性遗忘了那一部分。那么在这之前,他究竟又对她做了什么样过分的事情,才会让她彻底大爆发,连记忆都不愿意要了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要走了。
明天就要离开他。
这样的一个恶魔,她不可能呆在他的身边。
这时候十点左右。
厉爵言向来自律,这时候便该睡觉了。
他将她送回房间,回到自己房中洗漱躺在床上之时,却来回翻滚怎么样都睡不着了。
床头灯散发着明黄的光,他低头朝自己的手掌看去,只见线条清晰的手心当中,虎口位置有一道微小的划痕。那是他刚刚没控制住水果刀的力道不小心戳破果皮戳至手心所留下的痕迹。
不疼,但却让他异常的感觉心慌。
这样的直觉曾经也有过多回,每一回都让他保有警惕,不至于被商场上那些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子给忽悠过去,将厉氏的全部身家给赔个精光。
他辗转反侧许久,忍不住揉揉额角打算开门下楼接一杯水喝。
外面的廊灯虽然仍将整幢建筑照应的亮如白昼,可往常这个时刻古堡早已安静的没有半分声音,今日楼下却咣咣当当响个不停。
厉爵言凝眉,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可当想到古堡的门锁并未设防,她可以轻易从内打开,想要逃跑不至于动用什么需要发出声音的工具,于是才收起了自己的这副表情。
等他朝声音的来源方位走去,才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这段时间使用频率最高的厨房。
除了将她留在身边,他做任何事都行的光明正大。推开半虚掩的房门,就看到她一身白色仙女裙,胸前却围了个可笑的机器猫围裙在那已经初具模样的蛋糕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他眸中划过一道疑惑,就看到她抬起了头与他目光对视,其后面颊霎然间变得绯红,两只小手盘在一起遮挡在蛋糕的前方。
他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她的用意。她在给他做蛋糕?艹!
上一次吃蛋糕已经记不得事哪一个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那一对感情好的不得了的夫妻自他十岁之后就再也没对他上过什么心,他的生日中断过几年没人记得,后来跟老头老太太住一起了,那俩人也不兴吃什么蛋糕,但每一年倒是会给他准备一碗长寿面。
但在他十岁过后的那几个年头,他无疑还是对蛋糕有过期盼的。
他朝她走去,女孩子连忙冲他摆手,“厉爵言你怎么这会儿醒了啊?不是,你等等啊,你先别过来啊。”
他的心柔软成一团,“难道不是给我做的蛋糕吗?”
姜娆说:“是给你做的啊,可是现在并没有做好。等我做好了你再看好不好啊。”
“为什么?”
“我在上面写了字,还没有完全写完,你现在看我尴尬呀厉爵言。”
他并非不解风情的直男,总以自身想法误以为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
她不让看,他果真就不过去看了。只是他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就那样依靠在门边看着她。
姜娆头开始催促他离开过几次,可后来见他怎么催都催不走时,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一心一意的将精力投入到蛋糕当中。
如果说晚间的提问他体会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觉,那做蛋糕的这段时间则是让他体会到了时间飞逝的感觉。
顶着他的灼灼视线,她的蛋糕终于完成。只是当他挑了挑眉打算过去看看最终成品模样的时候,她却眼疾手快的拿了个容器将蛋糕扣在了里面。
“求求你不要捣乱啦,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到时候你再看好不好呀?”
她的语调软的像是绒毛,没有谁能抗拒的住这样的撒娇。
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那剩余的几十分钟,厉爵言没怎么多想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时间飞逝而走。
在此其间,姜娆煎好了牛排,备好了红酒,调好了高脚杯,指挥着厉爵言布置好了餐桌。
当复古的摆钟指针迈向十二这个数字时,她将蛋糕从厨房端了出来。
她说,“生日快乐啊,厉爵言。”
厉爵言抬头朝蛋糕看去,只见蛋糕正中画了个滑稽的小猪,小猪上方写着27这两个数字,小猪下方写着他们两个人姓名的拼音首字母缩写JR&LJY。
他眼眶一时有些湿润。
他其实不需要她为他做任何的事。不是虚情假意,他什么都有,只缺了一个她。
然而她有这份心意,虽然这份心意是他偷来的,瞒来的,骗来的,但他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他的心跳得飞快,就听她说:“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帮你插蜡烛许愿?”
她煎牛排的技术很显然不行,黑胡椒的酱汁放的多了,吃起来有点咸齁咸齁的口感,厉爵言原想去拿些果汁饮料过来,姜娆却指指桌子上的起酒器,“吃牛排不喝酒的吗?”
他身体一顿,“我喝不了酒的,沾酒就醉,会变得神志不清。”
姜娆沉默了会儿,面上的笑容逐渐消退,“就一点点也不可以喝吗?”
她说话从来不矫揉造作,但天生的软糯,却无比牵动他的心,“我准备了这么久……”
他朝侧旁的酒瓶看了一眼,在她笑容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开了口,“一点点可以,就只可以喝一杯底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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