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先走一步,姜娆则是先给司机打电话通知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直到将面前的拉面吃干吃净并将剩余菜品全部打包后,才缓缓步出了这家日料餐厅。
未料到等她到达跟司机约定的地点后,却并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
甚至她左顾右盼的在沿街许多车尾后的车牌上都扫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让她感到熟悉的车牌号码。
她重新拨打电话,司机却半天没有接听。
祸不单行,本是晴空当日,在她放弃联系司机而将电话打往历宅想要通知他们重新派遣一辆车来接她时,一滴雨珠落在了她的额顶。
嘀嗒、嘀嗒。
没一会儿就演变为了瓢泼大雨。
姜娆虽躲得及时,可停车的地点毕竟距离沿街廊下有一定的距离。
跑过去的途中,她的身上头上均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许雨滴。
在廊檐下躲雨的时候,她听到身边的人这么说。
——“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吧,明明播报的今天是晴空万里啊。”
——“刚想说今儿是难得的一个艳阳天呢,谁知道变得居然这么快。”
姜娆也觉得这天变化的未免太快了,按理说这样迅猛而来的大雨,总会伴随有电掣雷鸣给人以预警,但是这场雨的到来却湍急而又迅速,简直像是老天爷刻意而为之。
冷风刮骨,伴随着点点雨滴落在她的头身。
等待司机到来的途中,姜娆虽总是会即时擦干净那些被风刮过来的雨滴,但是没过多久,她身体的抵抗力还是拉起了警报,使得她不断打起了喷嚏。
幸而老宅那边没让她失望,这一次司机没有框她,到来的倒是很快。
车内车外两种温度。
背靠着真皮座椅,许是这样的环境太过舒适,她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她是 被顾管家叫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虽说头脑有些发昏,但人在睡醒之时本来就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可等她独自顺着楼梯攀到了楼上并在房中呆坐了几分钟后,她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她怎么头还是这么难受呀?
她将座机电话打至楼下,请顾管家为她送了几片感冒药上来。
就着温热的水将感冒药服下,就听顾管家道:“夫人你不如卸了妆睡一会儿吧,应该是感冒了,家里面本来就比较暖和,你将被子盖严一些闷出一身汗,醒来应该就能够好的差不多了。”
妆当然是需要卸掉一层的,任何人顶着一个大浓妆睡觉都太奇怪了。
闷被子睡觉也是可行的,在她上辈子不受重视的那些个日日月月,生病时母亲总是会让她这样去做。
姜娆点了点头,在顾管家走后把房门反锁,将平常用来卸最顶端浓妆的那一瓶卸妆水铺满三五块化妆棉湿敷在脸上。
上层的浓妆用的本就是最普通的妆品,用湿纸巾虽然擦拭不掉,但是用卸妆水却是很容易就能够擦掉。
她这时已经有些发懵,看着镜中那眼线与睫毛尚在的妆容,她眨了眨眼,其后便头脑晕晕乎乎的往床边奔去。
睡前,她在半梦半醒当中总觉得心有些不踏实。
可是头实在是太难受了,沾着枕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就阖眸闭眼,稳稳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直到已经临近下午吃饭的时刻,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所以自然没有接通顾管家打来的询问口味电话。
诺大的古堡,每个房间自然都有不下于一把的备用钥匙。
顾管家拿着钥匙打开夫人反锁的房门,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她整张脸已经烧的通红。
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赶快到来之后,想了想,顾管家还是觉得这事应该通知一下厉总。
——
作为一个笔直的直男。
在厉爵言的认知当中,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用清水洗干净的,之所以洗不干净,那是因为剂量以及清洗的程度不够。
卸妆水什么的,说到底不也是水吗?
等待江糖主动卸妆他是不指望了,所以他叫人制造了一场人工降雨。
虽在命令下达之后很快就想到了正常人没有谁会傻喇喇的站在天空之下淋雨,可是她整了他那么多次,骗了他那么多次,她稍微吃点小苦头淋上一阵子雨也是应该的。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只不过淋了那么一丁点雨,她居然就因此而发了烧。
古堡的大门早已为他打开。
进入其中,就听顾管家向他汇报道:“已经给夫人挂上了吊水以及营养液,如果免疫力强的话,明早应该就能大好了。”
厉爵言神色不明。
如果免疫力真的好的话,怎么可能淋上那么一丁点雨就病成这样?
他推门走进她的卧室。
明灭刺眼的灯光之下,她睡得香甜。
然而却一点不美。
整张脸不知糊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斑驳却又透露出难以掩盖的潮红。
啧,丑死了。
他想她许是还化着妆,直男思想再次作祟,他接了一盆水放在床头旁边,其后摆湿毛巾,朝她的脸颊擦去。
一手带过,斑驳停留在毛巾之上,映入他眼帘的,是白皙中带着粉嫩的肌肤。
愣了愣,他尝试着将毛巾覆盖于她的眼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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