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愣神几个人,安筱恍然间察觉这人嘴里的媳妇指的是她,她茫然地转过眼瞧封衍,双眸对视,一个茫然,一个坦然。
一瞬间有一种悸动从心口蹿到喉头,安筱缩缩脖子低下了头,心里只剩两字——完蛋。
她真的陷进去了。
“去给这位研究诊疗方案吧。”封衍交代。
医生这才如释重负的离开。
待得病房里只剩下三人,封衍站到易婶的床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可易婶却丝毫不畏惧,甚至想亲昵的拍拍封衍,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唤在开心的笑脸,“小伙子真不错。老婆子谢谢你了啊。”见封衍没回答,她愣了半响,又说,“我刚才可没说谎,我真的是你媳妇的干妈。凭我和她妈的关系,这声‘干妈’可欠了二十多年呢。”
封衍似乎信了,他依言而问,“那干妈怎么这么多年不去看安筱?”
“啊?哦,那时候交通不方便,福利院后来搬了地方,等我去的时候她就被大户人家接走了,还以为她们姊妹要团圆了。”易婶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这话语里藏着的秘密,让安晓猛地拉回现实,她几步走了上来,冷静而问,“你知道白家找女儿的事?”
“是啊。”安筱的态度并没有引起她的疑心,她说得格外随意,“蒋梅找女儿吗,我知道的,听说孩子丢了,来县城找,我就给她指了福利院啊。后来听说丢的孩子也找到了呀。”
她的意图打到了安筱身上,颇为苦口婆心地说道,“老婆子是帮你,你别恨我,你不过是晚了几年去享福而已。你可要报答老婆子!”
享福?那是苏安筱真正痛苦的开始!
安筱手攥得生紧,只想打她一顿,然而却被封衍拉住,被带出了病房。
病房大门阖上,安筱异常气愤的对上封衍,“老板,那个人十句话九分假,她哪有那么大的好心,哪遇上那么多的巧合?”
封衍冷静很多,他任由安筱胡闹,得她稍稍发泄才安抚她,“现在可不是她那个时代,没有真凭实据不可能让她付出代价的。我们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也只是猜测。”
“安筱,冷静一点,我已经让人去查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件事你稍稍忍忍。”
安筱懂得,安筱明白,可是事出这个关头,愤怒琢的她难以平静。
安筱不愿再这事上同封衍置气,她丢下一句“我静一静”就离开了。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脑子中纷纷扰扰,“我一分钟都不想忍,这些医疗资源放在她身上就是浪费!”
“以封衍的实力,不出三天就能得到结果。不会让她蹦跶很久的。”系统回应着。
“三天?”安筱沉眸盯着来来去去的人群,似乎再做某种决定,“三天太久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她现在就说实话!”
……
等到晚上,黑沉沉的天拉下来。
安筱抱着自己的设备钻进了易婶的病房,房间里暗沉沉的,易婶正常熟睡。
VIP高级病房里各种设备一应俱全,包括安筱需要的脑电波探测仪。
她将设备不着声息的接起来,将电极片贴上了易婶头顶的穴位。
冰冷的屏幕光印在安筱脸上,抛去白天示人的那层俏皮面具,现在的安筱就是现世里那个缩在实验室的冰冷研究员。
读心术的代码从眼前流过,电极片刺激着大脑。
一切准备就绪,安筱按下了手机录音键,她开始问,“你为什么要把苏晴的孩子换死婴?”
下一刻,沉睡的易婶面上显现出了白日里没有的惊慌和恐惧,她挣扎里好半响,手臂疯狂的摆动,似乎想挣脱这种梦游症的状态。
安筱瞧着电脑上刷出来的一串代码,冷哼,“说!”
恍若来自黑暗的手将易婶完全拖了下去,她变得平静也变得迟钝,双眼紧闭,嘴里却缓缓道出真相。
那年卫生院,正是混乱的时候,社会大背景的压力导致了人们无心工作,更何况是夜班。
蒋梅和苏晴两人夜里凌晨同时发动,可怜卫生院里仅有一个值班的产科医生和两个护士,易婶就是其中之一。
产科医生负责的当然是背景颇深的蒋梅,而苏晴就交给了护士站。
易婶在外面守着,那晚上天工狂怒,大雨倾盆,伴随着狂风呼啸,整个护士站的电压不稳,电灯忽闪忽闪的,门后又是两个产妇凄厉的喊叫声。
年轻的易婶抱着双臂异常惊慌,一边是忽明忽灭的幽深楼道,一边又是风雨拍打的窗户,她内心惶惶,那个年代鬼神的说法还疯传着。
她心慌极了,抱着头,满嘴念叨着不知从哪偷听来的佛经。
半夜一点多,里面的蒋梅凄厉一叫,真巧应和着电闪雷鸣,只给心脏几个激灵,她偷摸抬眼望向窗台,忽然电光一闪,几只绿油的眼睛在窗台上盯着她。
“啊!”她猛地尖叫,跌倒在地上。
时隔好久,窗台上的东西跳了下来,她才知道是几只进来避雨的流浪猫。
她咬牙切齿,狼狈极了,灯光下两只黑猫的炸毛的影子露出来,那个年代流传着黑猫不吉利的说法,说黑猫是怨魂转生。
易婶一口怒气提上了,拿着门口的破椅子就砸过去,偏生就砸到了瘦弱的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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