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兮在桌上写了几笔什么:“济王觉得跟随太子实在难以出头,投靠了大皇子。”
太子正遇到麻烦的时候,大皇子最为蠢蠢欲动。
“你为什么从来不怀疑燕淖?”苏珩忽然道,“因为越贵妃的善意?”
他想要提醒慕锦兮,这样的直觉是不牢靠的。
可是慕锦兮却知道,前世四皇子落败太早,但却十分安稳,甚至苏珩同时对上大皇子和太子的同时都并未顾忌四皇子,根本不怕对方起复的模样,起初她还以为是四皇子十分懂得形势,如今看起来,应该是因为四皇子真心待苏珩,苏珩便也还对方一个安宁。
她又有何不信任的呢?
但这话她却不能和苏珩交代,只好道:“四皇子光风霁月,比起权势,倒更像是喜读诗书的模样,如今这个高度,也不过是大臣们一厢情愿想捧起来罢了。”
苏珩听到慕锦兮居然在夸四皇子,微微皱起了眉头,稍稍委屈地看向少女:“宁宁,我哪里不好吗?”
“你……”慕锦兮呼吸微微一滞,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珩当然是最好的。他身负龙气,是天命选中的帝王,而无论才学还是容貌,也是一等一。这样的人,慕锦兮如何能说出不好来呢。
可苏珩的样子显然有些紧张,手已经不自觉得在膝盖上摩挲了好几下了。
真是可爱。
“你很好,你是最好的。”慕锦兮毫不违心地夸赞了一句。
苏珩却尤为不满足的模样:“好在哪里?”
认真询问的郑重模样,就如同遇到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但仔细看去,还能发觉他眼底的一点小得意,如果有尾巴的话,说不定就已经摇起来了。他期待着慕锦兮再次夸奖他。
结果慕锦兮却忽然起了身,远远朝着长廊的另外一头看过去。
苏珩没有等到回答,却看慕锦兮忽然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不由皱起眉头。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便见迂回的长廊上慢吞吞地走过来一个稍微笨拙的身影,那人一手举着糖葫芦,另外一只手拎着个油纸包,不知道又是什么吃的。此时,他看到苏珩和慕锦兮站在一起,顿时想起来什么一般,加快了步子。
“郡主!”辰五将糖葫芦举着递给慕锦兮,不忘警惕地看了一眼苏珩。
又疏忽了!居然又让这人和郡主在单独相处。
慕锦兮接过糖葫芦,而后才问道:“京兆府那边怎么样了?”
“孙家老爷子老夫人哭着上门了。”辰五闷闷道,“哦,那个瘦竹竿也进去了。”
瘦竹竿说的是刀疤脸的弟弟。
慕锦兮关注的却在前一句话上:“孙家老爷子和老夫人?他们去做什么。”
“敲了登闻鼓,然后哭哭啼啼说自家孙女丢了好久,曾经报过案,不知道这次逮了拍花子还能不能将人找回来。”
慕锦兮抿了抿唇角:“你说的是孙家二房的老爷子和老夫人?”
辰五使劲点了点头。
慕锦兮心里一声叹,孙家大房真是本事了,也不知道怎么能把二房劝动的,按理说自从分家后两边也只是面上的交情了,又怎么可能还聊得来呢?
这个且还放在一边不多想,慕锦兮又问道:“别家可有什么动静?”
“去了几波人在打探。”辰五细细想了想才回答道,“不过都没什么反应。”
也可能是有异样他没有看出来,苏珩心道。
“松鹤院和三房那边你可要拦着消息?”苏珩看着慕锦兮。
慕锦兮摇摇头:“瞒着做什么,总归要看看她们的反应的。”
三房知道了又如何?老夫人没本事给慕锦然压下,孙氏恐怕只会哭哭啼啼,至于她的三叔慕迢?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在朝廷上更没有实职,此时能做什么呢?
苏珩悄悄往慕锦兮身边凑了凑,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辰五,继续问道:“你还没说呢,我哪儿好?”
慕锦兮哑然失笑。
然而她却不知,在松鹤院里,慕远正和老夫人过招。
“侯爷如今手握要职,在圣上面前十分得脸。”老夫人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可圣上的差事不好办啊,老二又是个吃笔墨饭的,在政事上对你助力不大。”
慕远恍若未闻地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并不接这个话茬。
老夫人稍稍拧眉:“你也知道,你三弟在如今这位置上待太久了,是不是该动动了?”
“三弟的官职是圣上亲自指的,圣上不给动,就只能待着。”慕远却是一副刚刚听到模样,抬起头缓缓说了这一句。
“你在圣上面前得脸,就不能说一说吗?”老夫人强忍下心中的不耐。
“母亲。”慕远不卑不亢地唤了一声,“大燕是圣上的,朝廷是圣上的,满朝文武也是圣上的,您却想做圣上的主?”
连太后都要退居慈宁宫,你一个老妇算得了什么!
老夫人瞬间息声:“这话……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慕远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顺手掸掸袖口:“三弟若是想换个官职,便拿出些政绩来,不然便是给他调了了,圣上却对他做的事不满意,那可要又大罪砸下来。”
老夫人被慕远言语中的危险吓得手抖了抖,茶水顷刻溅了两滴出来。
“母亲好好歇息。”慕远似乎没看到老夫人被烫到一般,转身便要走,到了门口时却又想起了什么,“半月后便是太后娘娘千秋寿宴,您的佛经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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