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内,听到宦官的禀报后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若说慕锦兮她们的船出了事也不是很确切。
她们雇的这艘画舫并不拘特意听在什么地方,凤元公主更觉得既然是在赏景了,那便随意走走,总归看着哪里人头少,哪里景色好便让船家往哪里去。
这一逛便穿过了一个园子。
园中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水路更是蜿蜒狭长,所幸游船更少,两个少女便在甲板上吹着微风。
“也不知道父皇干什么非得让咱俩单独走。”凤元公主趴在栏杆上,看着岸边的灯笼,“若是不放心,干嘛不在一起。”
慕锦兮自然不会告诉她正是因为怕有危险才把两人单独支开,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和计划,没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没在一起反而是更好的。
“慕锦兮。”凤元公主忽然转移视线,目光灼灼地看着身边的少女,微风轻轻吹动对方的发丝,清丽的面容被夜景映衬地更加不真实,也难怪许多王公贵族都想当庆山侯的乘龙快婿,“苏珩是不是给你送了礼物?”
慕锦兮微微一怔,扭头道:“怎么了?”
“你……你不要被他蛊惑了。”凤元公主气鼓鼓道,“身世不明又没有权势,估计就是想攀附着慕家,这种人得了富贵扭头就能当负心汉,我话本里见得多了!”
慕锦兮当即愣住,随后扶额低笑起来,天,要是凤元公主知道苏珩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想。
“你笑什么!”凤元公主声音娇软,还带着浓浓的不满,“我在和你说认真的呢!”
“知道了。”慕锦兮满满敛了笑容,“我们又不是一路人。”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不知是说给凤元公主听还是给自己听的。
画舫穿行过一座拱桥,这桥稍微窄了些,恰有一艘画舫迎面而来,不同于两个少女所乘画舫的灯火通明,对面的船上可谓是漆黑一片。
慕锦兮也不在意,两岸总有些游玩的地方,有贵人临时驻足,让画舫过些时候再去接也是有的。
她正待笑着再和凤元公主说两句什么,便听见这艘迎来的画舫上仿佛传出来了一些什么声音,不是寻常的嬉笑打闹声,反而像是……
慕锦兮面色忽然一变:“船家,快些走,快!”
她可不想再惹什么是非了。
听到慕锦兮的催促,画舫稍稍提了速,可是再快还能怎样呢?
慕锦兮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怎的了?”凤元公主见慕锦兮这模样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两艘画舫在桥下擦肩而过,慕锦兮的心都提了起来,忽然就听旁边的凤元公主一声惊呼。
“邺王叔?”
慕锦兮目光微凝,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画舫上踉跄出来的中年男人,肩膀已然被捅了一个血窟窿出来。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比如前世邺王英年早逝,便是在圣上南巡期间,据说是病逝。
比如圣上的大发雷霆。
更比如现在……
“阿五,去把人救上来!”慕锦兮话音刚落,辰五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跃到了对面的甲板上,一把将中年男人扛起。
“快回来!”慕锦兮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双手牢牢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一点泛白。
辰五力气极大,扛个男人也不觉得吃力,起落间又迅速落到慕锦兮的身后,然后干干脆脆将男人扔在甲板上。
“船家再快些。”在满是脂粉香甜气的空气里,慕锦兮已经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两艘船终究在桥下聚头后又分道扬镳。
慕锦兮的目光却还牢牢抓着那渐行渐远的画舫,心中默默数着数。
“十。”
话音刚落,那艘画舫便随着一声巨响猛然震荡了一下,而后便是冲天火光,以及更加持续的爆炸声。
随着画舫的爆炸,慕锦兮一行人的画舫也被突如其来的浪一下子推远。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元公主的脸煞白煞白,骤然想起被辰五救回来的邺王,有慌忙跑过去探看,“皇叔,皇叔您怎么样了?”
邺王的伤势很重,肩膀被一剑贯穿,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此外还断了两根肋骨,此时躺在甲板上已经失了意识。
“绾衣,帮忙止止血。”
火药味逐渐蔓延,浓烈得十分刺鼻,慕锦兮强忍着这股味道维持着脑中清明。
那画舫上载满了火药,隔着两丈距离都能闻到,而上面又有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邺王便身负重伤跑了出来。他在里面担当了怎样的角色还尚未可知。
“尔雅,去问问可还有别的道能绕回去?”来时的路她可不敢走了,忽然炸了一艘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人盯着,而且邺王如今就是个靶子。
想让他死的人,不介意再多死几个。
想到这里,慕锦兮的心沉了沉,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圣上那边听见了动静派人来接她们。
她一手拉住凤元公主:“咱们先回船舱里。”
在找个地方上岸和继续在河中逡巡之间,慕锦兮犹豫了片刻选择了后者。
上岸之后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难以防备的意外,船上反而更加安全一些。
想到这里,她的心定了定,和凤元公主面对面坐下:“上次和公主殿下讲了前朝太.祖皇帝帝后情深,今儿我又想起来有个诤臣,十分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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