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兮拗不过凤元公主,扭头看向子初:“子初,你……”
“不用了。”子初向窗外看了一眼,有些闷闷道,“已经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凤元公主便拉着慕锦兮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谢天谢地,只要这次能回去,我就待在父皇身边再也不乱跑了!”凤元公主将人拉到甲板上,惦着脚尖才隐隐看到一丁点的火光。
慕锦兮听她这样说,扶着额头却觉得有些好笑。
可看着那一丁点渐行渐近的灯火,她却好似有种莫名的感应,渐渐敛起笑容。
终于,那一艘行船近在咫尺。
慕锦兮站在船头,眺望着下面那个淡然仰首的青年,恍惚间觉得时光和身份都发生了置换。恰如一月前,她站在小舟当中,仰首看着苏珩一般。
“二姑娘,下船了。”他伸出如玉雕琢的右手,轻轻在空气中虚握,仿佛慕锦兮的手就在他的手心里。
夜色深沉,只有一点灯笼的光晕映在苏珩面上,恍若天人。
慕锦兮悄悄按了按胸口,不由自嘲,苏珩这个人,真是足够夺目到无法忽视啊。
被他注视的那一瞬间,就会以为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可慕锦兮知道不是的,这个人心里能装下的东西太多了,这江山社稷,便没有不被他放入心里的。
到时候,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锦兮安安稳稳地下了画舫,站到小船之上。
所幸苏珩为了多带几个人寻的船倒是不小,将慕锦兮和凤元公主等人装下还绰绰有余,唔,还有那个浑身是伤的邺王。
“这是?”苏珩没有见过邺王,一时也有些凝重。
“是邺王叔。”凤元公主横在苏珩和慕锦兮中间,对这个人没什么好脸色,“快些回去,受了这么重的伤,皇叔需要好的诊治。”
而后慕锦兮将事情原原本本和苏珩讲了一遍。
“邺王受伤,那艘画舫爆炸前后都没再出来别的人?”苏珩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看来这件事只能等邺王醒过来才能探查清楚了。”
“将人盯紧。”慕锦兮压低声音,“怕没那么简单。”
她真心不觉得一船的火.药就是为了针对邺王一个人,而邺王也一定知道什么。
“这些你别操心。”苏珩看慕锦兮穿得单薄,而这船上却没有个避风的地方,不由轻轻皱起眉头,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隔着凤元公主递给慕锦兮。
“不必了。”慕锦兮抬手拒绝。
“夜间风潮,你不禁冻,还是别硬气了。”苏珩道。
辰五站在慕锦兮的后头,深深低下头,在认真思考这种情况算不算苏珩和郡主单独相处,理论上讲,应该不算是吧?
就在他的纠结中,慕锦兮到底是成功拒绝了苏珩的披风,留着凤元公主在中间气鼓鼓地踢着脚下的一块板子。
心中在不停扎小人。
这个苏珩凭什么就这样明目张胆,她真想一口气告到庆山侯的面前,让庆山侯将这个只会攀附富贵的人轰出去。哼,不就长了一张好脸!
“殿下,您再踢下去,船要漏了。”慕锦兮心态骤然放松下来,也有心情和凤元公主调笑两句了。
“你冷不冷?”她看着凤元公主,“可别吹病了,不然圣上怕是得扒了我的皮。”
“慕锦兮!”凤元公主此时便觉得自己这位闺中好友实在不着调了,“我真是……”
她怎么会冷,打小就在皇宫中摸打滚爬,身体再强健不过,便是晕船也休息调整了一日便好了,慕锦兮分明是知道的,此时这样说不过就是转移走她的注意力而已。
“殿下。”慕锦兮没有转头,刻意忽视掉苏珩望过来的目光,“您说的,我都记着呢。”
凤元公主更加不忌讳了,直接指着站到了船头的苏珩道:“你看他溜须拍马又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重用他。”
慕锦兮眸子微微睁大,连忙抬手捂住凤元公主的口。
这位小祖宗诶,虽然她知道苏珩多半不会和凤元公主计较,可在场的人也不少,若日后苏珩登位,让人翻出来凤元公主说过这样的话,八成不知道要有多少官司落在这位公主殿下的脑袋上。
再说,苏珩这个人很邪门。
她前世和苏珩做对没留个好下场,再让凤元公主这样对他怨念下去,还不知道得怎样。
凤元公主被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的好殿下,您就清净一会儿吧。”慕锦兮讨好般道,“我今儿脑袋都快不够用了,您可别忘了今儿是着着实实摊上一件大事呢。”
少不得回去面圣时候再禀报一番。
“二姑娘。”苏珩回首,“你们的那船夫是怎么死的?”
“不曾注意。”慕锦兮想也没想便回道。
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以苏珩对自己的了解,自己既然发现船夫死了,又如何不会细细查看一番,如此,只能是别人替自己去看的,且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
凤元公主、绾衣和尔雅都不可能去看。
辰五在这种关键时候自己绝对不会调开身边。
而那些昭和帝派出的护卫也是同理,在这种时候以凤元公主的安危为最紧要的,一个人都不可能离开她们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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