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人一直将他们包围在沙地中间,不上前也不撤走。长时间下来,大新军疲惫不堪,又饥肠辘辘,加上要抵御敌人就要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过了一天一夜,已经累得不行。
直到郗璘见从渊他们一直未归,觉得不对,调兵出去救援,到了沙地发现洛夏军,双方一阵交锋,洛夏人败北逃走。被困的大新军得救,之前和洛夏交战时损失一些,又被流沙吞噬了一些,最后还剩不到两百余人。最可怕的是军营的主心骨,楚从渊不见了。
据说援军到达的时候他还指挥部下与他们配合攻破洛夏人的包围,可战毕后却不见了他的踪影。战地的尸身中没有发现他,有人说他可能是陷入流沙了,也可能是受了伤被那些逃掉的洛夏人抓走了。
他们派人在那片草原上找了很久,发现了一些有可能是从渊留下的痕迹,不过始终没找到他人。
回去后郗珣郗璘他们觉得这事情有诸多可疑之处,比如上千的洛夏人是怎么无声无息侵入大新的。还有巡逻军主要任务就是巡逻放哨,他们的马匹都是上等的,速度很快。要是看见有那么多敌军,应该不会蠢得正面迎战,只会第一时间返回报告军情,好让上级有时间做好应战准备。可最后他们都被杀了,只剩下一个人回去,这就太可疑了。
他们把报信的那个小兵抓起来审问,还没问出什么,那人便畏罪自尽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从渊的失踪就被人阴谋论,传成投敌叛国。几个从洛夏回来的货商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一样,他们把那几个人抓起来,这个消息却已经控制不住地传开了,直到虞京都知道了。
这显然就是一场针对从渊的阴谋,只是不知道是洛夏策划的,还是朝廷中有人想除掉他。从渊代表的武将与文臣许多时候意见相左,不可避免地会触犯到对方的一些利益,有人看他不顺眼做手脚也大有可能。
听他说完,星涟道:“我不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我只想知道哥哥是否平安无恙。珣表哥,你们有派人潜入过洛夏吗?到底有没有人见过我哥?”
郗珣肃着脸摇头:“没有。不过根据探子回报,他还真有可能身在洛夏,但我们身为大新军人,怎么可能擅自进入敌国?皇上应该自有主张吧?”
桓肆倒是有派密探去洛夏,星涟问过黑羽,不过他们密探也是各司其职,他并不知道别的部门的工作进展。
越往前行,眼前的植被越是稀疏,从草原逐渐过渡为荒漠。
“别往前走了。”郗珣勒住马,对他们道,“前面就是流沙地带,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
这沙漠看着没什么特别的,谁知道里面危险重重,藏着噬人的流沙。
星涟看着大片的沙地,咬咬牙,道:“我要去找他。”
郗珣看了她一眼:“你疯了?里面很危险,你要是死在里面,连尸都没人给你收。”
“我不是说这里面,我是说我要去洛夏找他。”星涟微微蹙眉,“你们不是说在外面发现他的痕迹吗?我相信他一定没死,既然他可能在洛夏,我就去洛夏找他。”
郗珣激烈敢对,星涟对洛夏来说可是帝国将军的妹妹,要是身份被洛夏人知道了,怎么能活着走出洛夏。不过跟在她身边的都是皇上的人,他们是无论何时都支持她的,郗珣虽反对,却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定。
最后他也只好想办法帮助他们准备进入洛夏,最大程度地给他们提供便利,减轻星涟潜入敌国的危险程度。
大新与洛夏处于敌对关系十几年,但双方老百姓依然在互相进行商贸交易,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并且不把生意做到明面上,官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商旅们也很守规矩,不会从两国边境偷渡,而是经过一处中转站交流。
洛夏与大新接壤处有一千多里的国境线,不过两国之间还存在着一个小国,叫赤方,于夹缝中求生存,居然也延续了两三百年。大新和洛夏的人要到对面去,一般要通过这个国家。不过两国国门都守卫得很严密,通过着要接受一系列严格的身份检查。
作为大新的将领,郗珣要帮他们伪造身份就是小菜一碟。
在赤方国进行贸易往来的不止大新洛夏赤方这三国,其余一些小国和部落也会在这里买卖,或者经过它进入大新洛夏。大新的布料在洛夏很受欢迎,而且因为稀少导致供不应求,价格卖得很高,买得起的都是些王公贵族。
郗珣派人堵在大新与赤方的关口,等价收购了所有南来商人的布料。里面有大量上等的绸缎、绢纱、细麻,到洛夏开个店,这些货物引来客人,便能比较容易地接近上层地位人士。
星涟他们便以布料商人的身份进入了赤方,在这里活动留下来过的痕迹,再进入洛夏。
黑羽年纪大,便扮作老板,而星涟和方铃铃是他的妹妹,其他人都是伙计。到洛夏首都克林城后,黑羽便联系上了这边的细作之一。细作在这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言行举止和洛夏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对这边也非常熟悉。
在他的帮助下,黑羽租到了最繁华的街市上的一间商铺,准备准备便要开业。而星涟和方铃铃安顿好之后就做着富商小姐的模样在克林城四处游荡,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洛夏人的祖先是几百年前从西方迁徙过来的,与东陆人结合繁衍,人数越来越多,后来逐渐建国。所以许多洛夏人的外貌还带着西方人的特征,身体高壮有力、头发颜色呈深深浅浅的棕赫色,眼睛五颜六色的,不过也有的还保持着东陆人黑发黑眼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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