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鱼蒸得格外嫩。”
他的筷子一夹,眼睛看到了里面的鱼籽。
“凡人界的刀鱼也挺有意思的,他们产籽是要到江河里的,每年冬末初春从海口逆流往上走,一路到连着大河的湖里产了籽,再游回海里。”
他说者无意,宋丸子听者有心,如果这鱼与刀鱼的习性相近,那么他们现在怕是距离岸边不远。
要是能出去的话,正是好时候。
“可怎么能出去呢?”
又过了几天,呦本来正坐在似馨的肩膀上跟她叽叽咕咕说着话,却突然吐了。
宋丸子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小家伙苦着脸说自己只吃了虾。
这天宋丸子用星网捕来的虾很小,肉却极为鲜嫩,虾壳又薄,连呦都能自己扒虾来吃,呦扒得上瘾,吃得也上瘾,就私藏了一些,得空就吃,到底吃撑了。
“吃撑了?”
宋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宋丸子:跟厨子在一起不遭罪啊,咦嘻嘻。
蒸刀鱼,桃花虾,都是好时候啊。
口水滴答。
第169章 北洲
鱼肠处的幽门只在鱼张嘴时打开,将那些被酸液融到差不多的鱼虾吸进去, 辗转消化掉。
宋丸子所想的, 就是把这个幽门封死, 让鱼肠子里下不去东西, 只把那些鱼虾留在这里。
这样堵得多了, 那鱼不就得吐了么?
偏巧这天进来了两条大鱼, 宋丸子和似馨携手将它们抓了,取了鱼肉, 把鱼骨存放在了一边。
“可鱼骨被酸液一冲也是会化掉的。”
搓搓下巴,她正想着是不是用星阵护着鱼骨不化, 似馨在一旁说:
“如果只说不被酸液侵蚀,我倒有办法。”
在这里被困了这么久,王海生早就胡子拉碴, 身上也不敢穿什么宝衣, 寻常衣服早在一次次地海水侵蚀中破烂不堪,看着就像个落魄的渔民。宋丸子两袖卷起, 赤着脚, 嫌弃裤子费事, 她早就把裤子裁了, 露出了半截小腿, 那衣料也是糟蹋得不成样子, 看背影就是个比王海生多了一条破船的鱼妇,要是看正面,有那眼罩在, 倒更像是个女水匪。
唯有似馨,身上沾了海水,她转身就用法术催干,头上连发丝都不乱。
王海生倒还好,宋丸子掩盖容颜的阵法从未撤下,他眼中所见只是个温婉秀丽的女子,宋丸子自己每日看着佳人顾盼生姿,在“陋室”不改艳色,更觉得自己像是个女水匪了。
她还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状似无意地去问似馨是如何有这等非凡功力的,偶人只用一双明眸看着她,淡淡道:
“上师喜洁。”
偶人的一切都是所造之人给予的,习惯秉性亦无例外。
宋丸子闻言,默默缩头继续去当自己的“女水匪”了。
过了半个时辰,她又问仙女儿似的偶人:“你喜怒哀乐难不成也都是为他而生?”
“偶人,没有喜怒。”
宋丸子再没说话。
眼下,“女水匪”打量着自己手里的细瓷白瓶,似馨说只要将其中的东西倒在骨头上,那些骨头就会变得宛若细瓷,酸液侵蚀不动。
“那要是人抹上?”
“就会变成再不能动的瓷人,唯有脏腑活动,神智犹在,可谓似死还生。”
“哦。”
宋丸子把拿瓶子的动作改为拎。
先用了几天时间将鱼骨强扭成一个三丈大小的球,再倒上“瓷水”,果然,几乎立时就成了白瓷质地,王海生还拿出了两根三丈长的玄铁棒,外面也变成了瓷质,内里还是极坚硬的。准备就绪,就剩了谁去用它们将幽门堵住的问题。
宋丸子的意思是她自己去,有星阵在手,又有体修之能,还不怕受伤,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似馨却说她修为更高,还是个死不了的偶人,更合适一些。
“你们不是只有给人建议之能,不能下决断么?听我的听我的。”
宋丸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团粉光捆住了。
“连我都都打不过,你要什么决断之能?”
宋丸子手中蓝光闪烁,意图用自己的阵法撑开法器的束缚,口中说:
“唉,似馨姑娘,你是跟谁学坏了?”
王海生这唯一的男子,在此时竟然毫无插嘴的余地,听了宋丸子的这话他差点笑出声。
要说跟谁学坏了,宋姐姐照照镜子就该知道了。
两人互不相让,可谓各有攻防,还趁着没有水的时候都去鱼腹深处探查过,行了不过百丈远,灵识就被压制到了极致,这便有了一个问题——瓷球不能如她们所想的那样事先放在储物袋里,等到了地方再拿出来,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她们的灵识还能不能用。
真等水流要奔涌而来之时,似馨又不能真把宋丸子用法器困住,只见宋丸子一手死死抓住鱼骨,一手拿着透明短刀,对她笑着说:
“似馨姑娘,你对我笑一下,我就换下来让你去,如何?”
偶人面无表情,只说:“这是什么歪理?”
“你也说了是歪理啊。”宋丸子歪歪头,一脸的无赖模样。
这么多次的经历之后,他们都知道什么时候会鱼嘴大开——就在眼下。
似馨有心困住宋丸子,等自己带骨瓷球走远了再解开禁锢,宋丸子猜到了她的打算,星阵在手,将自己的手与巨大的瓷球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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