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枚发饰虽然是同样的材质、做工和造型,但是姥姥第一次给她的那一枚,鎏金镂空的禽类造型是仙鹤,而这一枚禽类的造型却是喜鹊。
所以这应该是同一批不同款的两枚发饰,但是为什么姥姥给她的不是一对,而是一样一枚?
在往下看这枚发饰的底部也有刻字,孙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是允娥,就是她姥姥的名字。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枚发饰底部的刻字是允娴,这一枚却是她姥姥的闺名,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姥姥,允娴是谁?”不懂就问,孙骈在她姥姥面前就是这么直白,从来都不藏心眼。
本来正在整理东西的田老太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很惊讶的抬头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孙骈闻言把发饰刻字的底部递给老太太看,一边抵还一边说:“上一个仙鹤的,底下刻的就是允娴这个名字。”
田老太闻言有些懊恼又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倒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她从外孙女的手中将那枚发饰取过来,抚摸着上面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说道:“允娴,是我的姐姐,我的闺名是允娥,她的名字就是允娴。”
“姥姥的姐姐,我应该叫姨姥姥?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她,也没听过您提起她?”
“因为四十多年了,再没见过她,也没有她任何消息。”
“出什么事了?”孙骈问。
田老太闻言,发饰在她的手中转了转,老太太的眼神却有些迷离,似是回忆似是呢喃的说道:“当年我姐姐是燕城远近闻名的时髦小姐,读的西式学堂,人又大方漂亮,任谁见面都要攒一声好女子。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嫁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因为门第,因为媒妁,因为世交,因为很多很多,但就是没有爱情。”
“那样的日子要怎么过?我想不出来。”孙骈思索了一番后直接说道。
老太太闻言笑了笑说道:“怎么过?笑着过,哭着过,知足的过,凑合着过,算计着过,带着面具过,貌合神离的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从夫妻到老伴怎么不是过?只要爱情它永远都不出现,这样的婚姻也能过到终点,但它偏偏就出现了,出现了……。”
“后来呐?”
“后来呀,鬼子来了,残兵来了,土匪胡子都来了。城没了,家也没了,我嫁给了你姥爷,在这边安家,再后来就有了你们这一帮讨债鬼。”
“那我大姨奶,就是那枚发饰的主人,她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婆家那边给出的消息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走丢了,还给立了衣冠冢,我没去看过,那不是我姐姐的归宿。再后来没太平几年世道就又乱起来,他们家的成分不好,听说日子过的挺难,到如今我也有十几年没在听到他们家的消息了。”
“这些发饰,是我们和你这般大小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是你太老爷在珍宝阁订做的,本来是成套的,我这套是喜鹊,她那一套则是仙鹤。姐姐很喜欢这套发饰,我也喜欢,当时淘气,就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了上面,因为样子差不多,所以经常混着戴,戴着戴着她的那一套有些就落到了我这里,我的也在她那里,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了。”
“那这个发饰……”孙骈之前并不知道姥姥给自己带上的东西居然这么珍贵,这几枚发饰,几乎就承载了她姥姥少女时代的全部记忆。
“送给你了,当年从家里走的急,很多的东西都没带上。这些发饰现在早就不成套,留在盒子里也是生灰,还不如给你,带上它也还算是有个用处。至于其它,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东西留下有什么用,看着它们想着的也还是那个人。”
孙骈闻言把那枚发饰重新戴回到自己的头上,侧过头做鬼脸给老太太看。
虽然她大姨姥的爱情故事姥姥没有讲到最后,但是从语气和表情上看,孙骈怎么也不觉得那会是个喜剧。
老太太都六十多岁了,实在是不适合想这种忧伤的事情,还是让她来彩衣娱亲,逗老太太开心吧。
“哈哈哈,猴,快别闹了,好好一个大姑娘这都成什么样了?知道你孝顺,我没事,快把鬼脸收起来,乖乖写作业去。”
孙骈的这个暑假,过的依旧很舒心,写作业、写稿子、听曲、喝茶、追电视剧、和好友游玩,逗逗鸡撸撸猫,爬爬山踩踩草药,玩的高兴还有各种美味的甜水可以喝,日子简直不能更美。
而本应该比她玩的还要疯的孙骥,这个暑假倒是一改过去的样子,不但没有到处去野,居然向孙骈借了初中的各科教材,自己复习起来。
孙骈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觉得天要下红雨,她弟弟,厂区内出了名的皮猴子,大名鼎鼎的疯马孙骥,在没有作业的暑假居然没出去疯玩,而是在家里面预习功课?
是太阳要从西面身起了吗?
面对着自己老姐的询问,孙骥给出的答案也很明确,他想要跳级。
“跳级?为什么?”这年月倒是有跳级这么一说,子弟小学或者初中每年跳级的也会有那么一两个,但那些要么就是学习真的很好,再在低年级读下去纯属浪费时间,要么家里面找好了工作,急着提前毕业,孙骥这哥两面都不站的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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