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骥闻言下意识的去捂自己的口袋,感觉里面的几张纸票还在。
“不用摸了,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发现了。你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你没有同伴吗?”
孙骥闻言摇摇头,然后肚子就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
腾的一下,孙骥的脸就红了,倒是那位阿伯笑了,乐呵呵的对孙骥说道:“饿了?这个点也没有地方找吃的,你要是不嫌弃,我哪里还有一口粥。放心是没吃过的,我今天值夜班,本来是打算留着当宵夜的,准备的挺多,一起来吃一口?”
孙骥本来想说不用,但咕噜噜的肚子却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最后只好向胃肠低头,跟着这位的阿伯去了值班室。
温暖的稀粥下肚,孙骥总算又有了活着的感觉,那位阿伯见到他起色转好就问道:“你这个年纪,又是外地口语,这个时间跑过来,和家里面闹矛盾了吧?”
孙骥闻言没回话,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要去哪里?”
“回京城。”这一次孙骥回话了。
“好,一会吃完粥我去帮你问问,看还有没有票。”
在那位热心阿伯的帮助下,孙骥买到一张去往京城的硬座,待到他下了火车,冲车站出来,重新踏上京城那片他以为自己很熟悉的土地上时,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孙骥推开门居然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他相当不愿意见到的人。
“徐三?你到这里做什么?”
站在院子内的正式他之前初到京城时曾经一度合作的合伙人,不过后来这家伙试图坑他被他发现,两个人就散伙了。
“脸不要那么难看,我可是来帮你的。”三角眼的徐三眨了眨小眼睛说道。
“帮我?你会那么好心?”
“看你这话说的,哥哥啥时候不想着你?听说你的货源除了问题,这不就过来了,别的不说我肯定帮你,你这些货一千块我都要了。”
“一千块你可真能出价,这可是二十多万进来的。”自从听到货物价格就始终忘不掉的齐大龙不可以死的说道。
“呵呵,那是过去。现在这批货有问题,整个动物园摆摊的谁不知道,我还肯出一千块就不错了,不然它们就是一堆堆在院子里的垃圾。”徐三不屑的回到。
“知道货物有问题还要买,徐三,你是又想利用这些残次品坑人吧?想都别想,赶紧走,快滚!。”
“孙骥,你别给脸不要脸,就你那点身家,全都搭在这批货上了吧?卖不出去就是一文不值,还敢和我耍横,别说你留下这些东西不想卖?是不是嫌我出的钱少?嫌少可以商量,我再给你加五百怎么样?”
孙骥闻言盯着徐三看了几秒钟,就像看一只癞皮狗,那目光顶多徐三都头皮发麻。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徐三心惊胆战的问。
“哼,鼠胆。放心,我不动你,动你脏我的手。齐叔,麻烦你帮个忙,帮我把屋子还有院子里所有的残次品都搬到街头的那处空地上去。”
孙骥租住的胡同口有一片小空地,周围生着一圈杨柳,夏天的时候巷子里的街坊邻居都愿意到这边来纳凉。
当孙骥和齐大龙两个人又推又拉的将那堆价值不菲的残次品堆到那处空地上的时候,街头巷尾几乎所有在家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他们不知道孙骥要做什么,就凑在一起议论纷纷,顿时各种笑道消息就漫天飞了起来。
“唉,这不是租住在老方家的那个做生意的外地小子吗?他把这些东西堆在这里做什么?是要卖吗?”
“你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次品,掉色的,可不能买。”
“啊,次品还掉色?那他堆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他要是敢卖我就去揭发他。”
就在人们各种说法的时候,孙骥把最后一批货堆在这里,然后人进了附近的小卖部,从里面买了一箱度数最高的白酒搬了出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孙骥将那箱酒打开,一边往那对残次品上面浇一边高声说道:“各位邻居商友,大家都知道我上当受骗了,在南方人那边买了一堆次品回来。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为了这堆次品我搭上了所有的身家,现在两袖清风穷光蛋一个。今天有人来问我拿这堆次品怎么办,我就给大家一个答案,我孙骥做生意向来货真价实,就算赔死也不卖次品。这是所有的残货,一件没剩都在这里,我现在就一把火把它们都烧了。”
孙骥说着就点燃火柴丢到那堆衣服上,本来就是易燃品的衣裤加上高浓度的白酒,几乎就是见火就着,火柴刚落下一米多高的火苗就窜了起来。
“天呀,他真烧了,我听说那可是二十多万!!!”
“妈呀,真烧了,可真能狠得下心。”
和其它那些看热闹的街坊四邻比起来,徐三是更知道这批货一烧,对于一个生意人意味着什么,本钱全没以后拿什么翻身?
“疯了,这小子疯了,他以后想当乞丐吗?我不合疯子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徐三一边后退,不一会就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孙骥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化为乌有,他不心疼吗?
怎么可能,现在心都在滴血,但他必须这么做,否则良心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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