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进了屋,她就又找出了自己小心存放的那两个艺术品包装盒,为了不损伤到里面的藏品,孙骈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轻易将盒子打开,这一次也仅仅是看着盒子过过眼瘾而已。
唉,有好东西却无人分享的感觉实在是太郁闷了,父亲母亲用东西向来注重实际,对这些写写画画的东西向来不感冒,她哥哥性子倒好,但从艺术欣赏的角度上来说那就是个棒槌,孙骥那小子倒是有些眼光的,可能脑筋从来都不放在这方面,不然姥姥也不会常常看着这个聪慧的外孙唉声叹气。
嗯,还是要找个时间把姥姥接过来才行,以她老人家的眼光,肯定会喜欢这两幅作品。
想到作品孙骈就又响起了自己前几日在师专那边突然涌起的‘宏图大志’,要是真的能如她所愿,那这世界就太美好了。
但是想到那些知名的先生们,大多数都是身在京城或者是魔都,再不然也是常驻家乡或者四处采风开展艺术创作,孙骈觉得自己不论是想接近还是想抱大腿求作品,路费盘缠住宿费总是少不了的,而她现在偏偏就手头缺钱。
想着老妈前几天刚刚说过,她这一个季度都别想从家中拿到零用钱的告知,孙骈不由得搔搔头,看来得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可如今这世道,有什么赚钱的方法是适合她这么一位还没成年女学生的?
思来想去,孙骈将目光盯上了她前不久才带回来的那些杂志的身上。
大动荡结束之后,之前被严重打压的言论与思想现在正处于一个蓬勃发展的状态,诗歌、小说、散文、文学界的各个领域都如同井喷一样的向外涌出大量的人才。
作者们文思泉涌的后果就是,带起了大批新一代读者,那些人曾经被荒漠化的头脑,就如同干渴的大地一样贪婪的吸取每一分从书本上落下的文学思想。
孙骈自问文笔并不是特别出众的人,但是她脑洞很大,虽然后世经常被家人朋友们调侃善于白日做梦,但是孙骈也确实是动过笔,用那些白日梦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丰富了自己的钱包。
如今手头发紧的孙骈打算重操旧业,意图向着期刊报纸投稿,看能不能赚取一些稿费。
这是她目前能够想出来的,最适合现状的一种赚钱方法了。
找出一叠开头印着电厂专用的红格子信纸,孙骈思索了一下开始尝试动笔。
她对自己的斤两还是心中有数的,那些文学性极强,强调内涵与韵味的专业性报刊暂且就先算了吧,倒是市内的几家报纸,和那些以通俗性为主的小说性质的期刊,到可以是她试水的目标。
第一篇文孙骈的目标就是市内的周报,那份报纸有一个百姓专栏,刊登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或者鸡毛蒜皮,再不然就是城市的变化与四季的景色,因为面对的对象大部分都是普通市民,因而不太要求文笔,只要是写的有趣或者特近生活就可以。
因为这样所以孙骈下笔的感觉还是很轻松的,反正她也只是想要试试水,不成功就当做是练习写作文了。
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孙骈扶在房间内的书桌上不停的写写改改,就连外面什么时候开始变天了她都没有发现。
等到窗外开始电闪雷鸣,孙骈才在轰隆隆的打雷声中反应过来。
扣上钢笔帽孙骈来到窗边,目之所及外面的天空中全部都是黑压压的积雨云,排山倒海一般的带着雷霆汹汹而至,压的原本在外面大柳树上叫的欢快的蝉们都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一场大雨降至,孙骈连忙急匆匆的跑到各个房间关窗户,他们家的床位置都距离窗户很近,雨大风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打湿床铺。
就在孙骈顶着大风卸下纱窗,就在她伸出胳膊,略微探头准备关窗的时候,一低头就发现,楼头那边有两个身影,正一前一后的向着单元门这边跑过来。
此时此刻天上的雨点已经开始落下,蚕豆大小的水珠密集的从上而下砸落到地面,劈啪啦的响声简直堪比过年时放的鞭炮。
孙骈耳听正在向着单元门跑过来的那两人其中一个怪叫一声,然后瞬间开始加速,另外一个则用手抱住头,没头没脑的跟在另外一个人的身后。
都不用看正面,只要一听声音孙骈就知道,打头怪叫的那个肯定就是她弟弟。
看来这是一场大雨把这只皮猴子浇回了家,只是后面跟着的那个家伙是谁?
虽然那位因为躲雨而把脸遮住了,但是孙骈却是总觉得那个跟在弟弟身后跑的身影看起来很眼熟。
没几秒钟,楼道里就传出孙骥咚咚、咚咚跑着上楼的声音,人还没到门前,他声音倒是先到了。
“姐,开开门,家里面来客人了。”
孙骈闻言打开房门,她弟弟立即如同一颗跳弹一般的从外面蹦跶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个让孙骈觉得眼熟的家伙。
“咦,长贵哥?你咋来了?快进屋。”
孙骈敞开房门将客人引进屋,找出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们,让他们擦干净身上的雨水,同时还冲了两杯温热的白糖水,让那淋雨的两个家伙去去寒。
头一次来孙家的田长贵显得有些拘谨,倒是孙家姐弟待他很热情,两家人之间的亲缘关系还算很近,不论是孙骈的姥姥姥爷家,还是他们自己家,与对方的关系都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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