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孟转头看何遇,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着额头,把车开的漫不经心。
何遇不丑,刚好过耳的短发,微带着卷,唇薄,眼深,看人时很专注,一颦一笑间给人恰到好处的亲和,仔细去观察却又是疏离的。
车子要转道,何遇看了眼倒车镜,刚好收到他的目光,说:“看什么?”
段孟很快把头转了开去:“没什么。”
“随意偷看女人,很容易给人遐想。”
“你想多了。”
“你刚不就在偷看我吗?”
段孟的耳廓陡然红了起来,知道何遇是故意调戏,抿了抿嘴,没再吭声。
车子一路到了段孟家门口,相比去,回来的路程感觉要快很多。
何遇熄了火,转头看他,目光扫过他膝盖上的药盒,说:“还没问你,去了下是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先吃药看看。”段孟由衷的说,“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反正我也是顺路。”
到底是不是,各自心里都门清,段孟不愿在这一点上多做纠结,显得太过墨迹,但欠了何遇一个人情却是真的。
仔细想想他能帮何遇的少之又少,随后想到她提过的小青菜,段孟下意识做了邀请:“留下吃晚饭吗?”
何遇惊讶的看着他。
段孟说:“炒点你喜欢的。”
何遇“嚯”了一声,十分意外的说:“带你去了趟疗养院挺值啊,你这态度何止一百八十度,简直是三百六十度了。”
“三百六十度就是重回原点了。”
“……”何遇说,“计较这个没意思。”
段孟一边下车,一边问她:“吃什么?”
何遇拔了车钥匙,跟着下来:“我倒是不挑,再炒个小青菜好了,不过有点肉丝就更好了,对了,我比较喜欢重口的,肉末茄子,麻辣豆腐有没有?”
段孟:“你可真是不挑。”
何遇在他身后笑了笑。
家里没食材,段孟需要出去采购一些回来。
“你去那买?”何遇说。
“晚市,很多会现摘现卖,东西也比较新鲜。”
“远吗?”
“不远,就前面。”
“那我跟你一起。”
段孟看她一眼:“我是走过去的。”
“走就走呗,”何遇说,“往常办公室坐多了,走走也是挺好的。”
出了房子,旁边就是路,路修的不大,两辆车堪堪能过。
路的另一边是一大块空地,零星竖着房子,只是因为拆迁原因,基本也都空了。
没有什么遮挡物,走在路上,风就更大一些,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味道,边上有条沟,时不时还能看到人工踩出来的阶梯。
“这边夏天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蝌蚪?”何遇指了指那条沟。
段孟双手揣兜,走在稍微落后的位置,听到她的话,跟着看了眼。
“嗯,也有不少龙虾。”
何遇说:“我外婆住在乡下,也有类似的沟,小时候我经常拿个瓶子去抓。”
“正常,”段孟说,“不过现在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城市大力开发的同时,田地也开始慢慢的消失,河道,植被,都被那些高楼大厦所取代。
自然风涌不进来,汽车尾气越来越密集,空气自然越来越差。
何遇点头,她甚至有些怀念的说:“现在想想还是那时候最开心了,我都好多年没放过风筝了。”
“下次买一只来这边放。”
晚市出摊的都是周边住户,往常没什么来往,但是一眼看去都是认识的。
跟在段孟身边的何遇收获了不少新鲜好奇探究的目光,好在她还算从容,并不觉得尴尬。
这边还有一个□□超市,段孟进去买酱油,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拽着风筝结账,一边的架子上还放了一堆,他顺手也抓了一只。
何遇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玩味。
晚饭杜金娣没有出来。
何遇看着段孟独自从那小房间出来,说:“不吃吗?”
“嗯,”段孟说,“我们吃。”
何遇夹了一筷青菜到嘴里,心不在焉的咀嚼着,过后又看向对面的男人,段孟表情平平,没有什么异样。
她很想问他跟杜金娣的关系都没缓解一点吗,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过隐私,就现在两人的关系并不适合开这个口。
堂屋里的灯光是黄色的,相比白炽灯,视觉上要感觉温暖一些。
段孟收拾完餐桌,拿碗盘去水槽清洗。
何遇拿着一米来宽的三角风筝,在外面组装。
贴尾巴,缠线,拎起来抖了抖,在院子里试着让它往上飘了飘。
自东向西的风很稳,风筝起来的很容易。
“在这边放容易挂住,”段孟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看着何遇手中的风筝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口中的地方并不远,在家后面五十米的地方,这里空旷,电线柱子绕开的范围。
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灯光,不过今天月色很好,在视物上并没有什么难度。
大晚上,孤男寡女,在废弃的田地里放风筝,说来也是挺奇葩的。
旁边有好几块大石头,段孟示意她坐。
“这一屁股下去,我的裤子是不是就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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