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说道:“昭妃娘娘让奴才转给贤贵人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贤贵人一时不明白。
齐嬷嬷又吩咐道:“呈上来吧!”
有人立即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茶碗。
此时,桂嬷嬷仿佛有所觉察,面色大惊。
“当日贤贵人作画之前,喝了一杯茶,这茶便是被人动过手脚的,里面放了些许的材料,饮过之后才会频繁出虚恭。”齐嬷嬷正色说道。
贤贵人粉面含羞,又恨又臊,她从托盘上拿起杯子,送到桂嬷嬷面前:“如此,就请嬷嬷也尝尝当日明惠所受的屈辱吧。”
桂嬷嬷自是抵死不喝,但是此时又怎能如她所愿呢。
“不劳贤贵人动手。”齐嬷嬷一声吩咐,自然有人按住桂嬷嬷,有人掰开她的嘴,有人将茶水灌了进去。她原本双手被缚在身后,此时只能任人宰割。
“今儿让后宫十二监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门都派了管事的人来观这个景,不是让你们看热闹的。”齐嬷嬷对着众人说道,“是想以此来提点大家,在宫里做事,要守本分,要有良心,不要整日无事生非,净想些鸡鸣狗盗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否则自己没了脸不说,也害主子难堪。再有,任何人做错了事,必要受罚,终将自食恶果。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称是,一片寂静之中,桂嬷嬷突然忍不住连放了两个响屁。
大家强忍着笑往后退了退。
桂嬷嬷立即痛哭哀号起来:“真是没法活了,再没脸再这宫里待了!”
“嬷嬷省省力气吧。”齐嬷嬷看着她,面上也有几分怜惜,“你也不用再想有脸或是没脸的,今日你先在这里跪到天黑,天黑之后自有人来送你出宫。”
“什么?你说什么?”桂嬷嬷惊呆了,她张着大嘴,难以置信。
齐嬷嬷点了点头,又冲着大家说道:“太皇太后寿宴中的事情今儿到此为止,你们想笑,想议论,今儿尽可以闹个痛快,自此之后不许再说半个字。主子们已经定了,桂嬷嬷自作自受,自食恶果,在这里罚跪一日,警示大家之后便被撵出宫去,以后若有不安心做事、心怀不轨者,一经查处,均照此例。可都记下了?”
“是!”众人齐声相应。
“好了,愿意看的就留下看,愿意走的就散了吧。”齐嬷嬷说完,亲自将贤贵人扶回钟粹宫。
在乾清宫东暖阁中的皇上,听到顾问行的回话,不由哈哈大笑。
“咱们这位昭妃娘娘做事总是这样出奇不异,如今那个不可一世的桂嬷嬷正跪在钟粹宫外面的广场上,就像晒蔫的老茄子,还不停地捂着屁股放屁。太可乐了。”顾问行也忍不住笑道。
“顾总管怎么也没正行起来,在皇上面前居然敢说这样不雅的词。”春禧红着脸嘀咕着。
“哈哈。可见平日都是装出来的。”皇上并不以为然,打趣顾问行说,“朕看你一脸遗憾啊。”
“是啊,本来应当是奴才和齐嬷嬷一起办的,可是今儿昭妃娘娘只让齐嬷嬷出头。哎,可怜奴才一个堂堂乾清宫总管只能躲在山石后面偷看。”顾问行还真是有些恨不亲为的遗憾。
“那是昭妃明白。”皇上说道,“你固然是想凑热闹,但是这样的事点到即可,该回避还得回避。”
“奇了!”顾问行瞪大眼睛拍了拍手,“皇上怎么跟昭妃娘娘说得一模一样?难道这就是人说的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皇上叨念着,突然起身对春禧说道,“去,替朕更衣。”
春禧微微一愣:“是要见外臣还是出宫?”
“出宫。”皇上又对顾问行吩咐着,“去承乾宫让昭妃换上轻便衣服,朕要带她去西郊跑马。”
“是。”顾问行美滋滋地退了出去。
京城往西,玉泉山下,晴云碧树,花香鸟语,纵马飞驶在层峦叠嶂青山碧水之间,实在是惬意极了。
皇上穿着宝石蓝色的袍子,黑油油的辫子垂在身后,白皙的脸庞上始终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眸乌黑发亮,神采奕奕,心底的喜悦与舒畅尽显无遗。
皇上是那样的英俊,而与他并驾齐驱的昭妃穿着一袭银白色打底,领口和袖口绣着蓝色山水纹样的旗装,没有繁复的花样,银白的底色和蓝色纹样完美组合,有点青花瓷的感觉。素雅中凸显着大气与秀美。
跟在后面的顾问行看到春茵的目光有些痴痴的,打趣道:“当下脚下的路,别一头栽下去。”
春茵仍是一脸沉迷:“这就是人们说的天作之合吧!”
“你说什么?”顾问行没听清。
“看皇上,是那样的英姿俊秀,而我们昭妃娘娘又是何等的风采绝尘,他们两人并肩在那里走,像是画儿里的人,又像是天上仙境里的人,再加上这里的景致,奴婢都看傻了,好像这应当是在梦里。”春茵的声音幽幽的。
“是啊。”顾问行也应道,“你们娘娘总是身着素淡的衣裳,可是就是这样都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听她讲话的时候,人,总会觉得特别安宁平和,真愿意听她说话。”
春茵抿着嘴,因为他看到皇上俯身在跟她的主子说着什么。
昭妃仿佛回了一句,随即皇上仰天大笑,而昭妃面上仍是盈盈浅笑。
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绝尘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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