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旗主,大清的小皇帝来了,咱们何时动手?”
恩第冷笑:“远来是客,我蒙古人一向好客,自然要先给礼遇,让他们逍遥几日,等到他们到了西拉伯河,人困马乏宿营休整时,我们再动手。”
侍卫:“是。”
冷宫中,东珠在屋内急如热锅之蚁,却无法将消息传出,也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仁妃锦珍随圣驾出行,宁香又在养胎,已是许久不来。这冷宫之中,他们不来,自己自然也出不去。连着吹了两夜的埙,也不见费扬古现身,东珠笃定,费扬古也在伴驾的队伍当中。
那么,到底要怎样才能向康熙示警呢。
就在东珠忧心如焚之际,一室之隔的慧妃乌兰却是万分悠哉。
乌兰倚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一树桃花,闲适地喝着当季的贡茶,听着屋外毛伊罕与冷宫管事嬷嬷的对话。
毛伊罕:“这些日子膳食好了许多,多谢嬷嬷关照,这是一些散碎银子,不成什么敬意,还请嬷嬷收下。”
管事嬷嬷收了钱,放在手上掂了掂:“这我可得看仔细了,都知道慧主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你们手上拿出来的钱,我还真得验验清楚。”
“嬷嬷放心,尽管验了就是。”毛伊罕依旧陪着小心,说着软话。
“行了,银子分量足,没说的,晚膳便再给你们加两个菜,其实也就是这个月难挨些。等进了下个月,皇后产期到了,各宫的膳食用度都会提高,你们就是不给钱,日子也好过了。”
听到这句,慧妃腾的一下冲了出去,脱口便问:“她要生了?可是真的?”
管事嬷嬷先是一惊,随即笑了:“是啊,慧主子,如今皇上不在宫中,可皇后肚子里怀的那是皇上的嫡胎啊,太皇太后是再三关照,见天派人送汤水、点心过去。如今皇宫上下有什么都紧着坤宁宫那边,就连我们那些在坤宁宫做事的老姐妹,走起路来都威风得很。”
慧妃面上说不出是喜是悲,只喃喃地重复着:“太皇太后再三关照,再三关照?”
“是啊,要说老奴在宫中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太皇太后对哪一胎这么上心过,这日子还没到,就早早安排了月子房,还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停了休,轮流十二时辰候着,不敢有半分差池。哎呀,说句不当讲的话,慧主子,你也别吃味,依老奴看,皇后生产,对你也有好处,若是真的产下嫡子,说不定便来个大赦天下,那时候,您也就能出去了。”
“大赦天下?”乌兰眼珠一转,痴痴地笑了。
“是真的没错,当年啊,太宗朝的时候,宸妃生八阿哥的时候,便大赦天下。再后来,前一朝,顺治爷的董鄂妃生四阿哥的时候,也大赦了天下。”
乌兰笑得越发厉害:“是大赦了天下,可是那两个孩子,都没活过周岁。”
管事嬷嬷一听,面色立马变了,使劲白愣了一眼乌兰,撇了撇嘴,便要离去。
岂料,乌兰从颈上扯下一条玉牌子,明晃晃放在她面前:“这是世上少有的回疆羊脂玉,这块牌子拿出去当了,能让你在东四大街上买十个铺面连带一整处院子。”
管事嬷嬷怔住:“这加菜的银子刚才那位姑娘也已经付过了,主子这是何意”
“皇后眼瞧着就要生产了,我好赖也是贵妃,不能失了面子,我要送她一份大礼。嬷嬷帮本宫跑个脚往坤宁宫里传个话,就说我这礼物连着皇上的一个秘密,若是皇后想要知道的话,就让她一个人来见我。”
慧妃一脸笃定,笑靥如花。
管事嬷嬷看了看玉牌,又看了看慧妃的笑脸,当下便应了:“是!老奴这就去!”
不多时,婵儿便搀着皇后走进冷宫院子。
毛伊罕上前拦住:“慧主子有体己话跟皇后娘娘说,不如我带着婵儿妹妹赏赏花如何?”
婵儿面色一变,明显不悦,便开口驳斥:“这里是冷宫,你当还是原来吗?皇后屈尊降贵已然来此,还不让慧妃赶紧出来迎接?”
毛伊罕冷笑:“虽是冷宫,慧妃还是慧妃,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至亲,有这两位主子照拂,这冷宫的日子也没差什么。”
婵儿明显恼了,刚要再开口,便被皇后叫住:“婵儿,你先去吧。”
婵儿忧心忡忡:“娘娘,可要万分当心啊!”
皇后点了点头,婵儿只得随毛伊罕身离开。
皇后定了定神,便朝屋内走来。
屋内,乌兰正一副极为悠闲的神情喝着茶:“难为皇后娘娘大着个肚子还走这一趟。”
皇后看向乌兰:“乌兰,现在只有本宫一人,你有什么秘密要讲?”
乌兰看着皇后向自己走来,笑得越发灿烂:“皇后尽管放心,今日,我总归不让皇后娘娘白跑过一趟。”
皇后在距离慧妃有几步开外便站住了脚:“你说吧。”
乌兰指了指自己与芸芳之间的距离,摇了摇头:“既然是秘密,自然要小心隔墙有耳,皇后娘娘不妨走近些,也好听得仔细。”
皇后看着乌兰有些怪异的神态,犹豫起来。
乌兰笑得越发诡异:“难不成,皇后娘娘怕我对你不利?我告诉你,真正想对你不利的,是钮祜禄东珠。”
芸芳微愣:“东珠?”
乌兰冷笑:“你也不想想你头里那个孩子怎么掉的?分明是东珠陷害你在前,皇上包庇她在后,别以为皇上现在对你好,他那是怕你记恨东珠,难为东珠。因为从始至终,皇上所看中的,真正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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