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仲义瞄了一眼元曜的脸色,才解释道:“太原是端王的地盘,端王就是汉中王的同胞大哥,我们......与汉中王算是有些过节,恐怕绕开太原为好。”
最主要,端王如今兵强马壮,堪称河内一霸,可不比汉中王那么好对付,若是端王知道汉中王已死的事,恐怕会对他们非常不利。
高殊拿牛皮地图看了看,琢磨道:“那不如我们就走东面,从信都去河间吧,距离差不多。”
楚王应允,随后众人就此出发,走上通往信都的官道。
因为这几日一直放晴,烈日灼灼,高殊也受不住晒人的阳光,从骑马改为了坐马车。
路上,马车之内,高意如正心事重重靠在元曜肩上,想着刚才听见他们的谈话,说是汉中王的大哥端王就在太原,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放心不下。
元曜察觉她有些不对劲,低头下来,柔声问道:“阿如有心事么?你别总是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与本王说一说。”
昨晚有了夫妻之事后,二人明明关系明显更亲近了一些,早上的时候高意如还看上去挺放松的,现在不知怎么又愁眉苦脸了。
高意如抬眸,犹豫再三,才询问:“刚刚你们说那端王......他若是知道汉中王已经死在你手上,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怕这路上会出事......”
她倒是无所谓,既然元曜为了她才杀了汉中王,她自然应该与他患难与共,一起承担这罪责,可是她就是担心女儿。
元曜捏着她的肩膀安慰:“该来的始终要来,魏远尸骨无存,魏通就算怀疑到我头上也奈何不得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其实,元曜本来已经成功摆脱干系了,奈何高意如被掳走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只好出面认下是他掳走的人。
魏远原本就一直下落不明,找寻魏远的人一定都将目光盯着高意如的,高意如被救回去之后,转眼就嫁给了元曜,那些人自然就怀疑到了元曜的头上。
毕竟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是魏远掳走的高意如,并不是元曜掳走的。
魏远生死不明,若是死了,不是元曜干的还会是谁?
高意如琢磨琢磨,还是有些不放心。
元曜再次安慰道:“你放宽心就是,就算魏通真的打算来找我,他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你是高家的人,他不会冒险得罪高家。”
高意如冷笑,心下想,那魏远都完全不把高家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哥更为强势张狂。
说到这里,元曜突然展颜而笑了,有些自嘲的意味道:“想把你娶回去还真不容易。”
高意如侧脸本来想把他推出去,“嫌费事,又没人逼着你娶。”
元曜却一把将她硬拉回了怀里,道:“是,我逼着你嫁的行了吧,都等了这么多年,总归是得偿所愿。”
高意如瞥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再想起昨夜二人云雨之时的温柔体贴,妇人不禁脸上一红,娇羞如少女一般,将头埋进了他怀中,心里慢慢滋生出一种安全感。
*
一路过了信都,通往河间的路上,已经转眼又过了三四日。
刚好赶上一场暴雨,一行马车冒雨前行,可路上泥泞不堪,实在车马难行,速度堪忧。
马车陡然停在了路边,章仲义披着一身蓑笠,骑着马,冒着倾盆大雨,匆匆前来禀报:“主上,雨下得实在太大,前头山体滑坡挡了路,马车过不去了。”
说着章仲义指着外头道:“前面不远有个破庙,只能先去里头避一避雨,委屈一阵,等路挖通开了再继续走。”
元曜看了看外头的雨,拧着眉头,眼下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行。”
随后章仲义派一部分人去清理滑坡挡路的山石泥土,另一部分人前去将破庙清理一下,提供避雨。
因为马车开不到破庙里头去,众人还需步行一段路。
元曜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自然不拘小节,先行跳下马车。
由仆人在旁边撑着伞,高意如随后从马车里头出来,刚准备迈步下马车,元曜便朝着她伸出手,柔声道:“我背你,地上太脏。”
地上都是雨水混合着黄土,确实脏得厉害。
高意如看了一眼他背身而对的样子,心下一暖,不过还是没让他背,只道:“我没那么娇气,自己走就是。”
而后从马车上下来,眼看着要找地,鞋子和裙摆都得沾上泥巴,而且雨下这么大,估计身上也会弄湿。
元曜只好抢先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着破庙走去。
高意如还有些诧异,也只好防止掉下去,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左右看了一眼。
雨太大也看不清人,只有旁边撑伞的仆人,这才放心了许多。
另一边,阿桃在撑伞,慕含娇也是被流萤背着下的马车,反正流萤习武之人身形矫健,背着她走在泥地里也轻轻松松。
只是慕含娇趴在流萤背上的时候,明显就觉得又窄又薄,突然就觉得还是魏浟的背上比较舒服。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慕含娇都吓了一跳,赶紧抹去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几天心情轻松又愉悦,庆幸总算如愿以偿,离开洛京,逃离魏浟的魔掌,再也不用被他欺负。
而且离开洛京之后,慕含娇再也不做噩梦,连打雷都没那么怕了,不知道是魏浟给的药有效果,还是因为她敞开心扉说了那番话,也就将心结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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