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仅十六的昭王魏浟已经崭露头角,战功卓越,回京就提前行了及冠礼,接受封赏之后,正逢北疆外族来犯,他便首次挂帅出征,又是两年,驱逐了缕缕来犯的外族,大挫锐气,更使得突厥内战不断,如今已暂时无心入侵。
所以别看魏浟年仅十八,已经六年浴血沙场,南征北战,现任并州都督、左卫大将军,手握重兵,正颇受皇帝器重。
所以魏浟前去追捕海上南赵余孽,差不多是在三四年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他也才十四五岁。
二人骑马回程,本来是要去风涧楼设宴,可魏浟直接朝着进宫的方向而去。
高殊忙询问:“殿下不去风涧楼?”
“宫里还有事。”
高殊一时无语,自家妹妹估计还在风涧楼眼巴巴的等着呢,有些人竟然不去……
而且今日踏春时候,妹妹还想跟未婚夫单独游湖来着,他这个哥哥竟然被强行拉过去卡在中间,场面极为尴尬,不忍回想。
*
以前慕含娇痴迷魏浟,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因为他身材高大一看就有安全感,又是身份高贵的皇子所向披靡的大将军,还听说他自幼人中龙凤,六岁即会琴棋书画,八岁便能提枪上马,能文能武,可谓得天独厚,一生下来就顺风顺水,简直一代翘楚,天之骄子……
慕含娇很崇拜魏浟,倾慕魏浟,春心萌动时候,常常都会暗自幻想,就想着假如魏浟也喜欢她,会对她很温柔,把她抱在宽大的怀里,两个人相依相偎,直到天荒地老,那该有多幸福。
可是,那也仅仅存在她幻想的白日梦之中,所谓的梦中情人就是如此吧,梦醒了,就该清醒一些。
她所向往的两情相悦,所追逐的幸福美满,如同一朵冰花一样脆弱,随着前世结束已经破灭了。
今日重生后第一回 面对魏浟,慕含娇除了害怕的想逃跑,好像也没别的想法。
去了一趟春游回来,慕含娇除了早上会去给外祖母请安,偶尔陪母亲抄一抄经书,其余时间便留在屋中作画。
自从有了出海这个话题,慕含娇成功俘获了一只小跟班,就是表妹高云轻,小可怜虽然身子不好,但还是每日都会过来找她,就安静的坐在画案旁边,看她作画。
高云轻好奇的询问:“含娇姐姐画的这是什么啊?”
“海上全是灯笼怪的场景。”
高云轻一听,顿时兴致昂扬:“是么?画好了第一个给我看,可好?”
“好。”
“那要多久能画好啊?”
“十天半个月吧。”
高云轻有些迫不及待,想了想,又乖巧的询问:“那我何时才能再听你继续说出海找神仙啊。”
抬眸看她一眼,少女又娇又瘦,跟一张纸一样薄,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唉,想到这位表妹那么命短,只有一年可活了,慕含娇又是一阵唏嘘心疼,吃那么多药也救不了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她,帮她找个名医?可是,这世上不管御医还是名医,几乎都被镇国公府给找过了。
慕含娇做出保证:“放心,等我记起来后面的事情,第一个说给你听。”
“那一言为定。”
*
晃眼几日过去,这天一早,慕含娇给外祖母请安之后,便和母亲作伴,留在外祖母屋里,一起为她抄写经书祈福。
老夫人还特意看了看两母女抄出来的字,哈哈一笑道:“如儿,你的字还不如娇娇……娇娇这字,仔细一看,写得真有几分郭采之的神韵。”
郭采之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前朝书法名家,慕含娇要不是写了这一手像郭采之的字,深得外祖母喜好,估计前世连外祖母这条救命稻草都巴结不上,早就被他们不知道嫁到谁家去了。
祖孙三代在室内闲话。
直到听外头在禀报,昭王殿下来了。
慕含娇突然想起来,魏浟好像隔三差五就会来镇国公府一趟,来给外祖母请安?
免不了又要碰面,既然魏浟来了,母亲也领着慕含娇出去见礼,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当着魏浟的面,外祖母就将慕含娇抄的经书给魏浟看,还询问:“阿浟可认得出这字像谁?”
在外祖母面前就如寻常的外孙一样,魏浟褪去了那一身光华,安安静静坐在外祖母旁边,拿那一页纸仔细端详,得出结论:“倒是有些像郭采之的字。”
外祖母抿唇笑了笑,有意说道:“确实有些像,不过我看这笔锋加浓,字尾加重,似乎有些刻意模仿的意味?”
“……”慕含娇捏了捏衣角,琢磨,外祖母是不是怀疑,她有意模仿郭采之的字来讨好她?
魏浟看了看字,有条不紊道:“我倒觉得没有刻意模仿,这字虽确实有郭书的影子,但又不乏个人特色。
“外祖母且看,这字迹,每字上扬,可看出此人对自己的书法极为自信。笔锋加重,或许只是太过重视这篇字,写得更为认真谨慎,生怕出错。字字停顿,因为抄的是经书,一边写,心里一边默念经文,诚心祈祷……
“如此有灵气的字,不像有心之人模仿得出来的。”
老夫人听后,笑得前仰后合,眯缝着眼,朝着高意如和慕含娇扬了扬下巴,饶有兴致问道:“看来阿浟对此评价极高,那不如你猜猜,这字是出自谁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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