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矫情了!当初……”她猛然闭上嘴。
宋屿眼眸一冷,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换上皮鞋摔门而出。
当初什么,如果重来当初不会和他在一起吗?可是一想到不曾遇见过他,何葳蕤就感到窒息。
她仰头用力呼吸了几次,压下心头的闷涩。
从相识到现在,短短两个多月以来,何葳蕤和宋屿第一次发生了争执,起因微不足道还带着一丝荒谬,毫无道理可言,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何葳蕤咬着指甲,呆呆地立在原地很久,任由思绪纷乱,最终都归结于一个念头——如果这是他们感情损耗的开始,她该不该及时止损。
她最害怕将来有朝一日对他耗尽爱意而怨愤入骨,抑或弃之如敝履生出悔不当初来,这是感情最不堪的境遇。
宋屿摔门刚乘上电梯就有点后悔了,他不该冲何葳蕤发脾气摔门,不过她今天的确有点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到生理期了。
他暗自决定,只要他回去后她乖乖地给他撒个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出席完关于LA以及MW的访谈,下午回到家中何葳蕤却不在,只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留下一张字条:对不起,早晨是我情绪不对,我想我需要离开冷静几天。勿念。
宋屿攥着纸条去客房一看,她的行李箱果然不见了。
他也真的做到了“勿念”,她离开七天,他一通电话未给她打过,一条信息未给她发过。
年轻的男女最有志气,颇擅冷战,都在等彼此屈就,可感情的事就像游览风景,美好景色有他固定的地点,永不可能去迁就游客,极圈寻不见雨林,赤道等不到极光,若想欣赏风光只能亲临其地。
八月二十八号,何葳蕤应剧组要求到s市参加《她的眼里有烟火》开机新闻发布会,却没想到宋屹也到了现场。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何葳蕤,你既然想进宋家的门就乖乖把身段儿放低点儿,若是想着拿捏宋屿,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被人拿捏在手里。”
“我没有拿捏他。”何葳蕤皱眉道。
呵,没拿捏?没欺负他弟,他弟这几天怎么会一直冷着脸?她倒在外边逍遥快活。
“嘴够硬!”宋屹挑眉赞了一句,“希望你能一直硬气下去。”
等到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何葳蕤发现编剧没有她的署名。
宋屹在发布会露了一下脸,回到后台,走到傻站着的何葳蕤旁边轻嗤道:“没有宋屿,你屁都不是。”
何葳蕤默默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宋屹,你不是很讨厌我,想我和宋屿分手吗?你成功了。”
随即当场打电话给宋屿:“我们分手吧。”
宋屿刚接到电话的暗喜顷刻化作寒冰:“好。”随后挂断电话。
“砰”地一声,刘锤子几个人面面相觑:又废了一个手机。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小会议室——他等着她回头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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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葳蕤刚说出分手便后悔,然而宋屿一个“好”字,如同一团棉花堵在了她的嗓子眼儿,她斜眼看向右上方,过了一会儿后眨了眨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没有宋屿,她何葳蕤即使屁都不是也依然是何葳蕤。
她买了当晚回家的火车票,坐在窗边,乘着无边夜色在黎明之时回到c市。
当她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时,朝霞绯红的艳光落了她满身。
何妈妈看到女儿拖着行李箱淡笑着站在家门口时,惊讶之外只问了一句:“吃早饭了没有?”
“没有。”
“想吃什么?”
“好久没喝你做的疙瘩汤了,怪想的。”何葳蕤把行李箱拉到自己房间,靠墙放好,“我爸去学校了?”
“嗯,今天又不是周末。”何妈妈在厨房一边洗着苋菜一边和女儿说道,“你要是想他可以去学校看他。”
“昨天晚上我坐硬座从s市回来,几乎一晚上没睡,都快要困死了,我才不去学校看他。”她从身后抱住母亲,脑袋搁在母亲肩上蹭了蹭,嘟囔道,“我吃完饭就要去睡觉。”
“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撒娇,赶紧放开我。”何妈妈笑道。
“嗯。”何葳蕤松开母亲站直身子,“我先去躺会儿。”
“赶紧去吧,等疙瘩汤好了我叫你。”何妈妈头也不回,催促女儿去休息。
临近九月的天气暑气渐消,衣衫依然轻薄,何妈妈转头看了眼肩头那片洇湿,不由叹了口气。
半夜下起了雨,何葳蕤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睁开眼睛,看到枕边手机的呼吸灯明明灭灭,拿来解锁看到王甜甜发微信问道:“怎么官宣编剧没有你署名?”
“我知道。”何葳蕤回复道,“这事儿就这样吧,我不想折腾。”
王甜甜秒回:“你……不会和宋二少分手了吧?”
“嗯。”
“怎么会!”王甜甜直接发过来语音,“你别逗我!”
“真的。”
“这怎么回事儿呀!你们俩儿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就突然分手了?难道宋二少他出轨了?”
“他没出轨。好了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何葳蕤听着雨声睡意渐渐升起。
原来即使没有他在身侧,她依然能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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