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新凝噎住。
完颜羽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道:“若是他来寻你了,你会见他吗?”
“我不知道......”
“那若这蛊一辈子解不了,你也打算永远不再见他吗?”
“或许吧......”阮新低头回道。
完颜羽叹道:“马上要过新年了,最近部落里来了许多中原的客商,还有一些医师也来了金朝,今年金朝大都有场盛会,估摸他们参加完会从我们这边路过,要不,我到时候去请一些大夫来?”
阮新忙摆手道:“别,这样太过张扬,等过了年,我找个机会回趟药王谷就行。”
“你不是害怕回去见到他吗?”
阮新沉默了,完颜羽拉着她的手,坚定道:“就这么说了,明日我就让傅叔叔派人去设路障,遇着大夫就请过来。”
阮新又想说什么,全被她打断道:“你不用再拒绝,我既和你成为好友,便要为你做些事,你若顾左右不愿意,我就会生气。”
阮新被她的话逗乐了,柔声道:“你说话有时很有大人的风气,有时又极像小孩子。”
“嘿嘿,所以我才招你和裴神医喜欢嘛~”完颜羽歪着头在阮新肩上滚了滚,撒娇道。
“哈哈。”
翌日一早,阮新刚背着一摞干柴从山上回来,远远地就见完颜羽在她帐篷门口左转右转地等着。
“嘿!”完颜羽看见了她,高兴地冲她挥手喊道。
阮新疾步奔过去,笑着说:“你怎么来了?外面冷,快进屋去。”边说边拿钥匙去开门。
完颜羽握住她拿钥匙的手,喊道:“别开门了!快随我去前面,今天请了位大夫来!我让人和她说了你的症状,她一听就急着奔过来了,就在前面等你呢!”
“是中原的大夫?怎么这么快?”阮新把后背的干柴放在门口小棚里,随便拍打了身上的雪,急慌慌地被完颜羽拉着朝前跑去。
两人奔到最前面一排的正中间大帐篷前时,完颜羽忽地停下,回头看了看阮新,瞧着她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嘴巴顿时弯下来,直摇头道:“阮新,这可不行。你见大夫不能穿这么不好看的衣服。”
阮新愣了愣又笑起来道:“不是看病吗?还要看衣服好不好看?”
完颜羽嘟囔道:“不行不行。”她说完拉着阮新朝她自己的帐篷奔去,在里面选了一件浅紫色带毛长袍,细细打量后还是觉得缺什么,又拉她到梳妆台坐下,重新帮她梳了头发,长发一半扎起,一半散下编成小辫,再戴了一顶白色绒帽。
“阮新,你转个圈圈,我再看看。”完颜羽在一旁左右打量着道。
阮新苦笑道:“郡主,你确定是给我看病吗?”
嘴上说着,身体也转了一圈,完颜羽看了看,又给她描了细眉,涂了口红,擦了胭脂。这下,人彻底精神了。
“真好看!”完颜羽拉着她左瞧右瞧赞叹不已。
阮新无奈地笑道:“我倒觉得你想给我介绍对象啊?”
完颜羽笑道:“才不是!只是想把你打扮的好看一些,虽说是治病,但人太朴素也不好。”
两人拉着手出了门,又奔去中间那个大帐篷。刚一进去,阮新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在首席的位子上瞧见了白堇和江寅。
屋内宽敞明亮,暖炉热烘烘的很舒服。墙上还挂着各种好看的毛皮,地上铺着极厚的地毯。
完颜羽冲着正座的傅帛喊了句:“叔叔,我把人带来了!”
傅帛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阮新,容貌虽不是十分艳丽,却带着江南女子的几分婉转和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瞧着甚是清明,多看一会似乎就会被莫名地吸引进去。
“白大夫,这位就是方才我与你说的中原姑娘。”傅帛指了指阮新,对着右手边首席的白堇说道。
白堇有些激动,眼里隐隐含着热泪。她望着站在门口的阮新,一时语噎,若不是一旁的江寅握住她的手,恐怕她早已控制不住奔过去。
江寅微笑道:“此处不是看病的佳所,不如换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夫人好好给这位姑娘看病,如何?”
夫人?阮新有些震惊。
傅帛听罢,点头便安排了人带他们去了别的帐篷。
四人落了座,阮新不知该说些甚么,完颜羽却笑着说:“你们都是中原人,怎么也不讲话?啊,对啦,这位白大夫,你的名字与阮新一位好友的名字极像呢!”
阮新呆坐在那,一声不吭。
白堇微微笑了笑,道:“我就是她的好友。”
“是吗?”完颜羽惊呼道:“阮新,你怎么见了好友也不说话呀?”
阮新愣了下,似乎很勉强地开口道:“或许是太久没见吧......”
江寅一听这话,脸色立马不好看了,道:“你也知道很久没见?一个人说走就走,你知道轻竹他自己怎么过的吗?我早就劝他不要陷进去,原来我还以为你心肠软,没想到你们俩一比,你心倒是硬多了。”
白堇拍了他的收一下,低声道:“不许你这么说。”
江寅颇有些气愤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阮新抬起头来,眼里含泪,她吸了吸鼻子,勉强自己笑了笑,道:“白姐姐,江楼主,好久不见。”
白堇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了抱她,柔声道:“这半年多,你一定吃了极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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