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撇撇嘴,见他如此坚持,便一拐一拐地朝马车奔去。
等两人都上了车,小厮在前面问道:“新儿姑娘,咱们是在临安再转一转,还是说直接回扬州啊?”
阮新坐在车内榻上,身上盖着薄毯,她见沈轻竹面色疲惫,便道:“去找一家好的客栈,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过几日等我伤养好了再回扬州。”
“好嘞。”小厮扬鞭驾着马车往临安城内奔去。
阮新忍不住去看他,见他安坐在一旁,居然点起炭炉,烧起水来,然后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阮新无奈,便也闭眼休憩。
睡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在外面喊道:“新儿姑娘,咱们到了。”
阮新皱皱眉,似乎刚刚睡着的样子,她起身掀开毯子,慢慢站起来朝着车外走去。走到一半想起来沈轻竹还在睡着,便回头去看,见他脸色苍白,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她俯身去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气。
阮新喊小厮上来,帮她一起把沈轻竹抬下车,让他坐在轮椅上,自己瘸着腿进了客栈去定房间,一切安排妥以后,小厮自己驾车去安置了,她喊掌柜的帮她把人抬到房内。
阮新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早间看他脸色难看,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睡,估计是着了凉加上身体弱,一下子没抗住。
她托掌柜的去请大夫来,又在房内放了两个火盆,一个靠近床边,一个放在客厅。
掌柜的请来大夫后,那大夫一见阮新,顿时笑道:“哎?是夫人!怎么如此巧?”
阮新愣在那,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夫人?”
待大夫走到床边,一看昏倒的沈轻竹,便道:“昨夜是这位官人托店小二去寻我来为夫人看病,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阮新尴尬笑了笑,眉头轻蹙道:“昨夜我还未醒,不太清楚......”
大夫把了脉后,笑道:“夫人不必担心,你家夫君和你一样的症状,都是淋了雨导致的,不过这位官人身体本来就有点弱,可能要多吃几幅药才会好。我等下写了方子,夫人着人去取,熬了药尽快喂给你家夫君吃。”
阮新讪讪地干笑,不好反驳,只得在一旁点头。
等忙活完,已是晌午时分。阮新吃了点东西垫垫肚,见沈轻竹一副药喝下还是没反应,不由得有些急。
她在客厅走来走去,一会过来看看他被子有没有盖好,一会过来摸摸他额头还烫不烫。就这样晃来走去,反复查看,磨了一下午,愣是把她的左腿走的疼起来才作罢。
到了夜里,阮新趴在客厅的桌上睡着了,沈轻竹从床上起来,见轮椅不在附近,只得下床扶着旁边的床栏往外走。
屋内没有掌灯,透过外面窗子进来的微弱月光,他悄悄走到客厅,见阮新正趴在那。他微微一笑,折回床边,拿了一件薄毯回来,盖在她身上。
许是动静惊醒了她,阮新抬头看他,恍惚间,她喊了句:“哥哥,你醒啦。”
第42章 亲了一口
“你,你唤我什么?”沈轻竹眼里满是欣喜,他站在那,极不稳当,可还是硬撑着问她。
阮新似乎清醒过来,见站在眼前的是沈轻竹,微微摇了摇头,面带着笑道:“沈岛主,我方才是不是说了胡话?你怎么起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沈轻竹眼里的光渐渐熄灭,他有些失望地回了她一笑,道:“劳烦阮姑娘照顾我一天,我眼下也好了许多,明日便先送阮姑娘回扬州吧。出来太久,你的家人......会不放心。”
阮新见他似乎有些奇怪,也没多想,便点点头。
两人一个睡床,一个睡在榻上。屋内很暖和,阮新躺在榻上又睡不着了。她刚才是不是喊了他一声哥哥?估计是把他认成裴言了。阮新长舒了口气,听着外面萧瑟的秋风,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赶快睡着。
翌日一大早,阮新正睡得香,忽听见外面门敲得当当响。她刚想起身去开,便见沈轻竹已穿戴整齐,推着轮椅到了门口,打开门,便见白堇和赵管家站在外面,秋日早上的风一股脑全灌进来,冷的阮新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沈轻竹请他们进来,立马关了门,赵管家老泪纵横道:“岛主,可算找到你了!我一听回来的小厮上报,说您不见了,我急得......幸亏找到了......”
沈轻竹无奈地笑了笑,道:“赵管家,你也是长辈,怎么在白姑娘面前如此地不顾形象,哭什么,我不好好的吗?”
白堇站在那,眼里还含着泪,她似乎也要哭出来。
沈轻竹从身上拿出帕子来,递给她,轻声道:“白姑娘,我没事。”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阮新躺在榻上,忽然就觉得万分难受,心里莫名发酸,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她从榻上起来,快速穿戴好,走出来,白堇一见她,顿时愣在那,嘴唇微张,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反倒是赵管家又惊又喜上前来,冲她哭喊道:“小姐......”
阮新被他这么一喊,也愣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轻竹咳了一声,赵管家才收住哭腔,站在那默默擦泪。
三个人顿时相对无言,隔了半晌后,阮新开口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阮新,既然你们找到了沈岛主,那我也就放心了。稍后我便回扬州。”
白堇愣了愣,问道:“阮......阮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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