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冲她笑了笑,赵管家有些忧愁地望着她,仿佛也在担心她的身体。
今日天气极好,客栈外的路边还种着几棵桂花树,那树上隐隐约约有零星几个花骨朵,微风拂过,似乎能闻到浓郁香甜的桂花香气。
阮新站在树旁,闻了片刻,便招手向赶来的小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小厮也笑着回道:“新儿姑娘,你昨夜睡得可还好?”
阮新抿抿嘴,想了想昨夜梦里轻轻亲的那一口,笑着回:“挺好的。”
她上了马车,小厮转头驾着就往扬州奔。
客栈内,沈轻竹低头认真地吃着早饭,白堇看他只喝粥,便给他夹了一点素菜,他微微一笑,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赶到扬州时,已近傍晚,阮新让小厮先回去,自己拐了好几个弯,悄悄地从后门溜进柳府。
她一瘸一拐地往潇湘苑奔去,刚推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柳媚媚的声音,有些生气,“你这一身的伤又是从哪弄来的?”
她无奈转过身来,本打算撒撒娇就过去的。没想到柳媚媚这次却认真了,不吃她这一套,本着脸十分难看。
“干娘,没什么的。不过就是皮肉伤,你看我现在,多健康啊。你别气好不好?”
阮新左磨右泡,就差跪下来谢罪,可柳媚媚丝毫不动摇,她冷着脸,坐在那,不吭一声。
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柳媚媚总算开了口,“那日黑衣人回来,却无一人来报我。我就知晓你肯定有事情,没想到居然是把自己又搞了一身伤回来?难道在你眼里,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地不重要吗?我拼了命去救你,你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吗?”
阮新见她说着就要落泪,赶忙一把抱住道:“干娘,我错了!我......我本来只是想救人,我没有多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干娘......你别气好不好?你别气......”
柳媚媚眼角含泪道:“新儿,你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你若再这么下去,日后我便不让你出这个院子!”
阮新恳求道:“不要,干娘......我无心地,这次真的无心地!我本来打算救了人就走,可是对方人太多,我武功又废了不少,打不过他们,才被伤了的......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救人了,真的不救了......”
边说着,眼泪边流下来。
两个人你抱我,我抱你,在房里哭成一团。
末了,阮新答应了柳媚媚,以后再出门,谁也不救,只顾自己。江湖纷争,只当看不见。
夜里,潇湘苑外面种的桂花树不知觉地开了,幽幽香气透过窗子吹进来,沁人心脾。阮新披了件外套,从床上爬起来,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月光,莫名地想起昨晚喝醉时梦见的沈轻竹。
他那么真实,就好像真的在自己眼前一样。
她自己都快忘了,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漫漫长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沈轻竹,他们今日刚到扬州,赵管家一路上都在自我检讨,说本就不该让沈轻竹只带小厮出门,要是没遇到阮新帮忙,估计他会后悔终生。
边说边哭,老泪流了一车,沈轻竹被他哭的无奈,便答应他以后再出去办事一定带上平安喜乐四个人保护,赵管家这才停住,当晚就打算直接叫个船回离山岛,被沈轻竹一口拒绝,非说要在扬州多住一晚再出发。
客栈的房子很暖,屋内还焚着他极爱的丹桂香。
床侧一边,还摆着一枚发簪。
沈轻竹笑着,翻过身,眼睛直直地望着那枚簪子,满眼满是欣喜和爱意。
第44章 庙会遇敌
清晨的揽月亭,被秋日的阳光照耀着,湖光粼粼,煞是好看。
今日已是十月初五,扬州城正逢庙会。一大早,阮新起床先去揽月亭喂了鱼,正准备出府去庙会上玩,便被从药王谷赶来的裴言一把拦住。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裴言心疼地看着她左手和左腿。
阮新笑了笑,回道:“路边救了人,自己武功不太行,受了点皮肉伤,无碍的。”
裴言沉默了好一会,拉着她的手转身就往他住的翡翠园奔去,阮新在后面说什么他都当听不见,直到回了院子,才开口道:“你坐在这,不要走。我重新把伤口清洗包扎一下,不然还要很久才能恢复。”
阮新甜甜地冲他一笑,“谢谢裴大哥。”
“你喊我什么?”裴言皱着眉问道。
“裴......裴大哥......”阮新心虚地望着他。
裴言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
阮新迷惑地问道:“想起什么?”
“那你......为何叫我裴大哥?往日你不是都喊我哥哥吗?”裴言显然对这个新称呼极其不满意,满面的不开心。
阮新抿抿嘴,大眼盯着他道:“我忽然觉得喊裴大哥更好一些,你不喜欢吗?”
裴言低头道:“算了,一声称呼,无碍。你先坐着,我去拿药箱。”
“好。”阮新见他离开,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裴言拎回药箱,仔细地解开她左手上缠着的纱布,里面的伤口大多愈合,只有一些还在流血,他心疼地轻轻吹气,用酒倒在刀片上,放在伤口处清洗消毒。
酒一触碰到还没愈合的伤口,顿时疼的阮新龇牙咧嘴,头皮都发麻。裴言见她这么疼,又气又心疼道:“和你说了多少次,出门在外,不要搭理任何人!你偏不听!每次出去都要在身上弄一些伤口回来,难道你都不知道生命多可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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