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瞎猫撞到死耗子,一语直触问题核心。
听他这么一说,安逸哭得更狠。下巴一抽一抽,牙齿和下唇撞着,溢出小兽般细碎的呜咽。
鲍琥心快碎了,捧着那张脸双手发颤。“你是要我死吗?”擦了半天,泪水依旧汹涌。他懊恼得不行,“哭吧哭吧。”长臂一揽,让她靠在他胸口。
安逸从抽搐哭到打嗝,从打嗝哭到抽泣,再从抽泣哭到彻底无声。当再也流不出泪,搂住她的臂弯还在。
她抬起肿成核桃的眼,目光悲戚。她终于肯承认,她就是舍不得他,不想让他大红大紫,不想让他走。她希望他能一直陪着他。
额滴神,哭完了!鲍琥悬着的心落下来,立刻在她眼皮亲了口。“宝贝,好点没?”
安逸点点头,从旁边抽了几张纸。擤完鼻子才发现,他的T恤已被她哭湿。
“对不起,衣服都脏了。”她捂住鼻子,瓮声瓮气道歉。
鲍琥在她背上拍了两下,“不许转移话题。说,今天都想些什么?”
安逸脸一红,往边上侧了侧。她心情起伏大,特别是钻起牛角尖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两位前任都说她矫情难伺候。本来她都不打算再交男朋友,因为那些隐秘的心绪浮动,实在不好说出口。
“没什么。突然心情不好。”她给出个勉强能算答案的答案。
鲍琥却不好打发。“从起床就不理我,又哭这么伤心,我非弄明白不可。不然,下次你再这么哭,我还得心疼。说!”
钢琴手放在她腰上,堪堪一握。趁她没注意,一只爪子往咯吱窝钻。安逸拼命挣扎,想逃开恼人袭击。她实在怕痒,每次都被他挠得一败涂地。
“呀,啊——不要挠我!”因哭得太久,声音叫出来都已嘶哑。
鲍琥肆虐的手不肯停。跟着,另一只手也加入。女人吓得往客厅跑,没跑几步,又被鲍琥捞进怀里。
“往哪躲?快说,还敢对我冷暴力,看我怎么收拾你。”鲍琥故意装出流氓样,一副强抢民女的做派。
安逸想逃不能逃,只能将两条胳膊死死夹住。却还是防不住。没两下,小嘴里惨叫连连。
鲍琥见她脸皱成小包子,仁慈停下手。“说不说?”他突地靠过去,炙热鼻息喷在安逸眉心。
眼睛黑亮,眉毛被汗浸湿,好像更好看了。安逸鬼使神差开口:“我们以后就玩地下情,玩一辈子,好吗?”
鲍琥眉头打起结。“谁跟你地下情?等合约到期,我们就结婚。”
“一辈子地下情,好不好?”小姐姐口气坚持无比。“快说,好不好?”
鲍琥不悦瘪嘴,“行吧。”口气很勉强。
安逸瞬间展颜,搂住他额头猛亲。亲了四五下,鲍琥再也扛不住,“行行行,地下情一辈子。”末了又补充,“该结婚时还是要结婚的。”说着话,手跟小蛇似地往她后背钻。
安逸还在不停亲,从鲍琥额头到下巴,亲了一圈。男人被亲得兽血沸腾。第一次见识到媳妇热情如火的样子,自然媳妇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就算媳妇想要控制全宇宙,他也会二话不说为她冲进外太空。
今天实在亏大了,因为上午莫名其妙的冷暴力,白白浪费好多个小时。
这般一想,奔回卧室的脚步愈发急促。
刚进房,安逸就被吻得晕头转向。他今天好像格外使劲。是因为要分别吧……来不及细想,就被卷入汹涌的爱情风暴。
没一会,两人的情侣睡衣扔到地上;抱抱熊也被踹到地板另一侧。
……
跌下欢愉的云端,安逸脸蛋添了几分娇艳。粉色的唇转为艳红,若仔细看,能看出一小处咬破了皮。鲍琥摸了摸,有些歉疚,“刚才咬重了。”
安逸害羞别过眼,扯过天蓝色空调被。满身草莓印被遮住,唯剩颈子上几点刺目的红。鲍琥瞥她一眼,总算放下心。会害羞那就表示好了。
虽然还是没明白,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只要媳妇别再冷暴力,他就谢天谢地。忽然肚子“咕噜”一声,他顿觉饿得慌。中午怄气没怎么吃,刚才又费了大劲,是得补补。
“宝贝,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把菜热一下。”
安逸转过脸,“不饿。”见他一身“袒荡”,又羞涩翻了个身。
“害什么羞呢?别忘了,你还得看一辈子。不然怎么地下情?”鲍琥笑嘻嘻说完,跑到餐桌上开动。
反正媳妇不吃,菜就不用回锅了。再说夏天吃冷的没事。先前那盘青椒包肉馅基本没动,这会全进了他肚子。大概真饿狠了,鲍琥一下吃了两大碗饭。吃完洗碗,顺带刷了个牙。
收拾完所有活,他冲着镜子咧咧嘴。两排牙再度白得闪亮,什么烂叶子饭渣子,绝不可能有。某人表示满意,忍不住哼起歌:“四月天,淡云烟,我想起你的脸……”歌声里满满都是欢快。
安逸莞尔一笑。就这样吧,地下情一辈子,即便他大红大紫也不怕。
“媳妇,我来啦!”鲍琥杀进房间,再度攫住她。
两人像明天就是末日一样,酣畅享用对方的全部。爱里掺杂点痛,快乐中又兑了点心碎。他们一同制造出最亲密的拥抱、最深刻的亲吻,汗水和泪水一同缱绻。就这样,沉沦再沉沦。
……这回鲍琥可算尽了兴。欢爱中间还吃了晚饭。等到卧室平静下来,已是夜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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