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成了死刑犯的原主,在被定罪后不久,就把自己给折腾疯了。
原主的出身注定了她的眼界有限,被定了死罪后,她毫无办法只能认命。她的心性在维护妹妹时是坚韧的,但在牢狱中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原主的遭遇无疑是值得人同情的,无奈凌音对于人的同情心却是在末世的那数十年间就早已被磨光了。
深谙末世强者生存法则的凌音只知道,在末世中如果你是弱者,你想要活下去就只有强大自己这一条路可走,若非如此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思绪到这里,凌音划拉开一条笔直的长腿,半蹲下,做弓步拉伸。
脑中的念头不经意的转向原主的妹妹,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这位妹妹身体柔弱,面容清秀,笑起来十分的甜美。她总是和原主形影不离,一声声亲昵地叫着原主姐姐、姐姐……
换一条腿拉伸,凌音胡思乱想到,如若她有幸完成了那所谓‘荒星价值’的任务,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会被赦免死罪重获自由。这样的话,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机缘巧合下,她会遇到原主的妹妹。
凌音很确定自己不会主动去寻找这位妹妹,毕竟她是她,原主是原主,她们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相互独立的个体。
但如果真的遇到了,也或者这位妹妹自己找了上来,那么她也绝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会告诉这位妹妹,她的姐姐已经死了,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与她无关的人。不管到时候这位妹妹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是否相信,凌音都会把事实告诉她。
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凌音需要一个土著的身份来保证自己的合理存在,所以她无法向所有人解释她其实不是原主,但至少凌音会让原主的妹妹她唯一的至亲知道。因为她有这个权利,因为她应该知道……她的姐姐已经为她而死。
凌音无意冒充谁,尤其是在对方的至亲面前,那种怪异的感觉她光是想想就很不自在了。
虽然真相十分残酷,却也要比虚情假意的欺骗来得更真实吧!
至于原主的妹妹,若是她们性情相投的话,凌音并不排斥同她交个朋友。但若是性情相左,凌音也不会勉强自己来迁就别人,直接做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好。当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如果这位妹妹需要的话,她会出手帮扶,却也是点到为止,权当是偿还原主的这具身体了。
收回思绪,凌音抖了抖两条拉开筋的长腿,自嘲地笑笑。
现在想这些,显然还太早……
近处,悦耳的鸟鸣声啁啾响起。凌音抬眼看过去,却见两只白绒绒的胖鸟不知何时落在了她斜上方的一根枝杈上,把那不够粗实的枝杈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般直颤。
凌音凝了凝神。
——牠在做什么呀?
——不知道,好像在梳毛。
——你好笨,牠根本没长毛。
——是哦,那牠在做什么呢?你看牠一直在扑扇翅膀,好可怜哦,都没长毛。
——会不会生虫子了?
——可是牠都没长毛啊,怎么生虫子?
——对哦,虫子只喜欢往毛里钻。
被两只八卦的胖鸟议论并且同情的凌音:……
她只是在做扩胸和转体拉伸而已。
这具身体的体质要比凌音设想的好上不少,经历昨天一天,又是寒风侵体又是奔波劳累再加上惊险搏斗,凌音本以为自己就算休息了一个晚上,也还是会再萎顿上一阵子。没想到一觉醒来,除了脑袋涨疼以外,一身轻松,整个人现在的状态不说全盛,至少也恢复了有八/九成吧!
这天的天气不错,透过簇簇榕树叶可以看到碧色如洗的天空,阳光明媚。
头疼逐渐消退后,凌音的心情也很不错。
有多久了,没有好好看过这么美的蓝天、白云和阳光。
两只胖鸟一见凌音不再做那些奇怪的行为,便立刻扑腾起翅膀飞到凌音身边,一左一右落在凌音的肩膀上,叫闹着要凌音陪它们玩。
凌音曲起手指,挨个抚了抚两只胖鸟胸口蓬松细腻的绒毛。两只胖鸟被摸得舒服得直眯眼,短短的脖子支棱起来,小小的脑袋没骨头似的向后仰着,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其中求继续顺毛的意味简直不言而喻。
凌音却没有一味顺着它们的意,适时地收了手。
两只被摸得可舒服的胖鸟,当即就不乐意了,追着凌音的手指不住轻啄。
——要摸,还要!
凌音微勾嘴角笑了笑,手指点上两只胖鸟穷追不舍的黑色鸟嘴。
——不是说要去玩吗?走了!
两只胖鸟接收到凌音的意念,立时便又愉悦了。扑腾着翅膀,不住在凌音的头顶上盘旋。
就这样,凌音带着两只胖鸟走出了大榕树密密匝匝的气根屏障。
说来,两只胖鸟别看长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球样,却还挺霸道。但凡遇上有其他的鸟儿飞过来想要亲近凌音,两只胖鸟绝对会仗着它们白胖的体型优势,将其他鸟儿驱赶挤兑走。
正如现在,几只叫声婉转嘹亮的歌百灵围到了凌音身边。
这些歌百灵的体型小巧,通体羽毛的色泽与家雀相似,是深浅不一的棕色。与家雀不同的是,歌百灵的尾羽外延有两片白羽,特别是它们飞起来的时候,那两片白羽尤为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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