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抚着饥饿感略有所缓解的肚子,男人惊讶不已。
此后,男人为了节省营养剂尝试了不少种在他看来能吃的碳基食物,结果好坏参半。
到如今,男人对于找碳基食物自认也算有了一定的经验。
而他的经验就是,举凡碳基昆虫、碳基兽能吃的,他多半也能吃。
就好比此刻他头顶上方的这枚巨茧,被如此众多的碳基昆虫围绕着采食,想必滋味定不会差。
这么想着,白胖的男人露出一副成竹在胸、势在必得的模样,四下环顾一圈,男人寻觅了一根长杆子。
握着长杆一头,不高的男人踮着脚,用力捅向了那枚巨茧……
凌音这天‘到处走走’选定的是水源地的方向,竹筒里的贮水用完了,凌音便想着刚好可以过去打些水回来。
陆跃仍然是留守儿童一个,在大榕树下巩固自己使用异能的熟练度。
恋恋不舍地目送凌音带着熊猫崽子离开的背影,陆跃双腿一盘,就地落座,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两天里达成想生火就生火成就。
有决心固然是好的,却也得结合自己的现实情况。
而陆跃的现实就是,抱着自己的胳膊,憋得一脸犹如便秘,却难见半颗火星子……
显然,饶是陆跃孩子心性也明白了自己昨天能把火生起来,就是个偶然而已,他被凌音随口一夸就膨胀过头了。
直面现实残酷的陆跃,无比郁闷的耷拉下了脑袋。
彼时,距离凌音离开大榕树已经过去了有近三个小时。
陆跃休息了一会儿,正要继续憋火,他的耳朵突然微微动了动,脸上一扫孩子气的颓丧转为难得的肃穆。
凌音告诉过他,住在他们头顶上的鸟类住客们最是警醒,要他一个人的时候多留心它们的动静,保护好自己。
而此时,陆跃听到自头顶上方传来的异样动静。
这种异样的动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安。
仰起头想要一看究竟,却被大榕树攒簇的树叶遮挡住了视线。
陆跃眉头一蹙,倏地站起身,径直朝气根林外跑。
驻足在气根林外沿,入目所及的景象,让陆跃不由怔了怔。
只见漫天的飞鸟,齐齐都朝着一个方向飞。
视力极好的陆跃,遥望一眼飞鸟尽头。
虽然大部分碳基飞行兽落在他的眼中都是一个模样,但此时对于自己望见的飞在最前头的那两只飞行兽,陆跃却依稀能够辨认、毕竟他和那两只飞行兽曾有过一个不甚愉快的见面礼。
……他记得那两只飞行兽最是喜欢跟着凌音了!
思及此处的陆跃神情一凝,再管不了其他,拔腿就朝着那两只飞行兽的方向追了过去。
时间退回到约一个小时前。
大榕树在凌音的身后匿了踪影,两只暌违已久的的银喉长尾山雀不知从何处飞了来。
凌音同两只胖鸟招了招手,算作打招呼。
——去哪儿玩了?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们?
两只银喉长尾山雀一左一右落在凌音的肩膀上,半展开翅膀一边梳毛一边跟凌音抱怨。
——那只要吃我们的大家伙不走,我们回不去呀!
——我们找了新地方睡觉,但是我们都不喜欢那里,我们还是喜欢原来的地方。
——想回原来的地方睡觉,你帮我们把那只要吃我们的大家伙赶走吧!
凌音用手指歉意的抚了抚两只因为她的缘故有家回不得的胖鸟。
——你们想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那只大家伙我赶不走,但是我可以替你们和它商量,让它别吃你们。
两只胖鸟在理解了意思之后,却并未欢腾,反而表现出了难得的担忧。
——不能相信它的呀,那些大家伙它们都可会骗我们了,他们会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吃我们的!
——对呀对呀,它们可会骗了!
同两只胖鸟闲聊间,水源地便到了。
凌音解下悬挂在身上的竹筒,一一灌满后用防水布料封口,再重新挂回肩头。
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时候尚早。
前面有高高的山壁挡着路,凌音环顾了一下左右,素白的指尖触上石壁上的那一线活水细流,心里便敲定了注意。
不若就去找找这一线活水细流的源头吧!
仔细观察了一下石壁上那一线细流的走向,又同两只胖鸟打听了一番,凌音整了整身上沉甸甸的竹筒,迈开步子朝左边走。
依照两只胖鸟含糊的表述,似乎是距离这里不远有一条溪流,想来应该就是石壁上那一线细流的源头了。
也不知道那条溪流宽不宽、深不深?里头有没有鱼虾?
不过有水流淌过的地方,物产总是要比别处富饶一些,想来她此去多少总会有些收获的。
凌音一边走一边不无乐观的琢磨着。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溪流她还未亲眼见着,就先一步碰上了糟心事。
两只贪玩的胖鸟急急飞回来给凌音报信,已经为时晚矣。
就听远远传来令人头皮阵阵发麻的密集嗡鸣声,中间不时还会掺杂上一道一惊一乍的男声。
“卧槽卧槽,有完没完,追了我这么久了,你们又伤不了我,费那么大的劲儿追着我不放,你们说你们这是图什么啊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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