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不准占有他。
他必须是机器,是钢铁,没有血,没有肉,如若她不醒,必须必然只能孤独终老。
“外婆——外婆——”明熙终于发出了声音,嚎啕地大哭,忏悔地大哭,好像所有人的哭声都盖不过她的。
“我对不起您……”
老人家听不见她的道歉,是在拒绝她的道歉吧。
晚了,晚了。
明熙,这世上你果然除了对得起你自己,谁都对不起……
“舅妈,舅妈——”王若第一个发现她异常。
她晕厥了。
整张脸庞除了眼泪,白的像一张纸。
费忆南在一片混乱里搂住她的时候,听到自己心脏碎成片片的声音,如果不是后来生活的甜蜜满足弥补了他心脏,他真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死在了这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甜蜜美满小剧场:距他们上一次来法华山已经过去三年。
某一天。
晓晨在景区入口招揽游客,忽地瞧见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从私家豪华座驾上下来,正是明熙。
晓晨大喜,然后问起他们这次行程的目的。
明熙爽朗一笑,“还愿。”
“还哪座庙的愿?”
“送子娘娘庙。”明熙话音落,只见黑色宾利后座上下来一个手抱小婴儿的男人。
不是费忆南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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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妮可 18瓶;妖气咧 5瓶;34547279、小漂亮 1瓶;爱你们么么!
第49章 平静
太宰治说,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 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一开始未曾心动, 何以至此般爱与痛?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后,霍园里外排场堪称恢宏。
外婆是高寿, 所以俗称喜丧。
明熙早晨清醒时,家里全部都是来吊唁的宾客。
商界,警界, 甚至有级别很高的政要, 她都不认识, 自然也没有接待的必要。
当然, 她自身难保, 夜里的那场晕厥, 将所有人吓个半死, 她被安排在屋里休养, 除了见她父母, 和前来探望的费忆南父亲见上了一面,一上午, 都在床上养老。
“明天一天, 后天才出殡。所以我和你爸肯定等事情办完再走。我没想到, 我来这儿是吊唁你夫家外婆的,这会儿, 反而在床边伺候起你月子了。”一月不见,洪教授皮肤黑了些许,她声称这是和他们买下的那个林地有关, 那片林地有一百亩左右,原先是片野山林,被明熙父亲现在弄来做果林,栽了许多果苗,老夫妻两人原本憧憬的围着一块农房,弄花饲草,种点纯天然蔬菜养点纯谷物鸡鸭,等明熙夏天回来,给小夫妻俩好好补补身体,这会儿倒发展成了家庭式林场经营站,除了明熙父亲种植的果园,洪教授自己也弄了一个中小学生森林研习基地,一片忙碌。
不过,明熙这回见到双亲,倒真觉得二老越过越年轻,精气神非常好。
不像明熙她自己,昨夜那一晕厥,听说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所以今天大家都很忙,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屋里“休养”。
“我可以起来。是你们非要我躺着。”明熙无可奈何地反驳。
“那我们好好辩辩,如果不是你有问题,忆南干嘛叫医生?医生又为什么给你开药?”明母皱着眉,有点恨铁不成钢。
“您不懂。”她是内疚,内疚到“病”了。
“好,那我再问问,这一个月你除了撒风的玩闹,可学习了点什么?”
“摄影。”面对来自教师母亲的正色拷问,明熙早有准备的交出答案。
“有什么心得没有?”
“摄影和画画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构图,好的画师也是好的摄影师,我可以的。”她信誓旦旦,疲涩的眸子里也发出光亮,像润了活泉之水。
看着她这样,明母心里终于好受了点儿。
她哪里是故意鞭策她学习。
就是看着心疼。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丫头一月来明显长胖,从前干巴巴的现在浑身上下哪儿都丰润,但遗憾突兀的是,那双眼睛,像是与从前判若两人。
从前是小姑娘不谙世事,现在就是心思深藏,忐忑不安。
“夫妻之间,总归是一个相互扶持。如果觉得特别辛苦,我和你爸爸就接你回去。”母亲终于说出这种话。
明熙拿被子盖住自己冒出泪水来的眼睛,在里面哽咽着,“不是。他对我很好。”
“那闹什么?”
“没闹。”她仍嘴硬。
“没闹?”洪教授看破一切的失望笑,“早上我们到时,你和忆南各站一边,中间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你喊他父亲时,语气僵硬又尴尬,怎么,不是因为你们关系出现问题,你会那么不自在?”
“我能解决的好吗。别逼我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于是被子蒙在头上,背对着母亲,再也不吱声了。
反正在妈妈面前,她可以毫无愧疚的无理取闹。
洪教授果然就不问她了。
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再回来时就是午餐时分,送了饭菜过来。
明熙感觉自己是个巨婴,被父母殷切的眼神盯着,食之味髓的吃完一餐饭。
下午,霍起然从殡仪馆回来,和两位亲家见了面,双方还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气氛特别的奇妙,但总归都是文化人,聊得还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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