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疯。
—我打算和明熙领证了。
—我妹妹真幸运。
—那你还让我照顾应湘?
—当我没说。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那个人为自己的唐突苦笑。
费忆南当时真是佩服他。
—怎么有你这种男人,卑微到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拉红线?
—你还不够爱明熙。
—有关系吗?费忆南失笑。
那个人凝视着他的眼睛慢声说,当你足够爱时,你愿意把命给她。
五年了,明予安不在五年了。
费忆南脑海里记得他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当你足够爱时,你愿意把命给她。
他当时和明熙在一起时,根本没想过命这种严肃严谨的事,所以不够爱吧,可后来那五年,他真的在用命体会好友这句话时,却悲哀的发现,人总是在失去时才知道谁至关重要。
所以也可以这么说,明予安在应湘健健康康之时就在体会费忆南在明熙昏迷那五年时所经历的痛。
那五年,费忆南根本不敢往回有一丝回想。
所以他无法想象,当时明予安是多么的爱应湘。
爱而不得,人生八苦之一。
费忆南深吸气,眼角发红着,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离去。
街头,人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穿着白长裙的女人走在杨絮飘飞的人行大道上。
费忆南轻点刹车,缓缓停在她身边。
应湘怔然扭头。
“上车。”车窗开着,几团白絮飘到里面,他侧颜坚毅立体。
应湘垂眸望了望地面,似乎犹豫着,但终究是停了几秒后,乖乖打开车门上了去。
车厢里气氛静逸。
他正往宁国寺方向行驶,费忆南对她说,“那一年我去法华山,一个师傅对我说,一要善待,二要倾听,对别人我善能如此,对你更不可能冷酷。我不会把果果从你身边夺走,但你要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回到明家。她和明熙是亲姑侄,所以她今晚找到了她。”
应湘流泪地沉默。
果果躲在个园旁边的一家猪肉脯店里。
明熙找到她时看到小姑娘满嘴的油,芊芊小玉指在努力撕着那仿佛是牛皮一样坚固的猪肉脯。
塞进红嘟嘟的小嘴里,两腮帮子鼓鼓地嚼起来。
“小朋友你妈妈来了。”铺子里的售货员提醒她。
明熙抱胸站在柜台前。
柜台后的果果抬头看到她,眼睛里明显有失望,“她不是我妈妈。”
“不是?”售货员惊讶,“你俩长得可真像。”
“当她妈可真难。幸好我不是。”明熙心有余悸瞟了那丫头一眼,然后问售货员她一共吃了多少扫码付了款。
她把人带出来。
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东关街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瞪着。
明熙承认自己瞪不过她,“你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她都去公安局报警了,我小时候顶多是藏到院子门外,看到大人焦急就立即现身,你倒好,连警察叔叔都惊动的全方位找你,知不知道错了你?”
果果掉起了金豆子。
“……”明熙惊,愣了一会儿后把小朋友抱在安静的咖啡店前,边发了短信告诉费忆南小朋友的下落。
然后花了二十块买了一只甜筒给她拿着。
果果泪眼仍是没停。
“你有什么事和阿姨说好不好?只要阿姨能办到的一定帮助你。”明熙看地心疼,柔声哄着她。
“明天学校召开亲子运动会。老师要求父母全部到场,爷爷奶奶代替的不可以,单亲的也不可以。我想参加运动会,可是我没有爸爸,我不能参加。”
明熙瞬时又气又心疼,“果果,这个时代有很多叫住留守儿童的小孩,他们爸爸妈妈都忙着赚钱,所以把孩子全部交给爷爷奶奶带,那老师要求爷爷奶奶不准参加的意思呢,其实是希望父母与孩子一起度过快乐的亲子时光,而单亲呢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认为正常老师是不会对你说这种无理的话的,只能怪老师讲话不周全,你把老师号码给我,我马上打电话过去确认,是不是单亲小朋友不可以参加。”
果果就红着眼眶,怎么也不肯报号码。
“我知道你聪明,六周岁不到就上一年级,你妈妈还说,你最近打算跳去三年级,所以不可能不知道老师号码的对不对?”
“没用。”果果生气,眼泪掉地更凶,手上甜筒都开始融化,“妈妈从不允许我参加任何亲子活动。”
“……为什么?”明熙惊了,印象中的应湘知书达理,现在看果果这样,她们母女关系似乎不怎么样啊。
“总之就是不能参加。”果果不想说话了,生气地转身,面对着一只大花盆,喝起手里化掉的冰淇淋汤。
明熙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这倔强的小娃娃说,“这样好了。你妈不去,我和叔叔一起替她参加,你说行吗?”
果果斟酌半晌,犹豫点头。
明熙顿时乐呵呵地摸摸小姑娘的头。
晚上回去,她问费忆南,“到底怎么回事?应湘说了吗?她干嘛不让果果参加亲子活动?正常单亲母亲不是应该为了小孩身心健康发展,又做妈又做爹来满足孩子一切亲情需求的吗?应湘怎么回事啊?”
费忆南正洗了一把澡出来,上半身裸着,下面一条宽松的睡裤,长长的手臂拿过床头的水杯,边揽住她肩,与她一齐靠在床头上,“我不知道应湘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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