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预先计划的三个月春游期多出半个月。
明熙开始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等到六月中旬,后来,当有一天早上,应湘牵着果果,身后拖着果果巨型的仿佛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行李箱来敲门时,她心里惊了惊,难道掐着的是果果小学放假的时间?
“他们怎么回事?”应湘来后,是费忆南开的门,他一早就在院子里踱步,眉头紧蹙,时不时双手插口袋,一副思考等待的架势。
明熙一开始以为他等的是公司里的事,可敲门的是应湘后,他那脸色如抛出去的石块,轰隆隆地沉进湖心,深沉不见底。
接着,两人就在书房里大吵。
确切地说是费忆南在吼。
明熙跟他相处的这小半年,一向都被捧在手心里,哪曾听到他这般失风度对一个女人暴怒的时候,她和果果吓地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面对明熙的问题,果果茫然地摇头。
“那怎么吵起来了?”明熙皱眉思考。
想想这段时间和应湘母女有关的事,除了果果三天两头被费忆南接来在这边生活学习,有时候还过夜,就没啥其他大事情。
而且用费忆南的说辞,应湘新店开张繁忙,家里也少有亲朋,帮她带孩子,她会很乐意。
于是明熙就没心没肺地带着果果去高山露营,去拍美丽灿烂的星河,她和费忆南走到哪里,就把果果带着到哪里。
带孩子么,她不像别人对孩子心生烦厌,就觉得和果果在一起很开心,她自苏醒以来也很少有朋友,和这早熟的小娃娃在一起,乐趣无比,她就下意识地真诚邀请了一下果果暑假来宁城玩。
就这话,一直到果果暑假真来了。
应湘把她送过来了。
但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明熙夺走她什么一样。
“你为什么,不能主动和明家人说出果果的存在?”屋子里,费忆南面色铁青。
站在案前的女人一脸憔悴,也一脸认命,应湘她早没有明熙初见她时的光彩照人,这两个月被折磨地大瘦一圈,整个人像张纸,一剪就碎。
“我说了,你要带走果果,你就带,反正我是斗不过你。”她声音毫无生命力,十分麻木。
费忆南知道她这段时间很痛苦,他也担心无比,怕一不小心把这人弄碎了,“我也说了,尊重你,但不代表放任你像过去几年我不知道果果的亲生父亲是谁一样,任她在外面漂泊。”他好言好语,心平气和做最后的努力,“这两个月,你看到她和明熙这么开心,就一点不曾心动让她认祖归宗?”
“那你就带她走吧。我没说不准。”应湘抬眸惨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昨晚不也下最后通缉令了么,让我自己坦白,不坦白你就强行把果果带走?现在,我不要你强行,主动把孩子送过来了,你不是该省时省力地高兴吗?”
“我希望的结果是你能放下对予安的愧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果果已经没有爸爸,她需要一个情感正常的母亲,而不是我前脚带她走,你会后脚自杀的行尸走肉。”
“我不会自杀。你带她走吧。”应湘说着就要告辞,走到门口又补了一句,“你安排在我店里的人撤走吧。我不会自杀,你也不要逼我去看医生,我很好。”
院子里,明熙听到应湘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动静,忙飞快奔过去。
“果果麻烦你们了。”
她想跟应湘说些话,应湘就如麻木地木竿一样从明熙面前飘过去了。
院门带上。
果果被她母亲抛弃地院子里。
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她。
那小孩儿就哭了。
虽然她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自己记事开始看到母亲捧着一张照片夜深人静落泪,她就知道自己要懂事,比所有的小孩都懂事。
果果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她这段时间不该和明熙走这么近,她让母亲感到孤独了,一定是这样。
“阿姨,我不去你家了,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果果嘴巴哭咧着,样子又丑又可怜。
明熙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那里疼得一瞬间呼吸都困难,“好,阿姨送你回家。”
她把人要牵着,再把行李拖着,准备往回送。
“明熙,你进来。”费忆南声音从屋里传来,没有丝毫感情般。
“果果,你等一会儿,阿姨进去和你叔叔算账,让他欺负妈妈,我去替你报仇。”明熙摸摸果果的小脑袋,然后,气势冲冲地来到书房。
他高大的身躯立在窗边,奇怪,竟没有想象中的盛气凌人,还有丝挫败的感觉。
“怎,怎么了?”明熙被他那样低落又严谨地眼神看着,瞬间气势全无,声音慌慌地问他。
“我之前跟你说过,做一件对你,对应湘都好的事。”他缓缓提道。
“是的,我记得。”明熙点头。
“但这件事,我做失败了。”
“……”她为他语气里的挫败震惊。
“我让你和果果这段时间密切的相处,本意是想让应湘看到更多人爱果果是一件幸福充满希望的事,希望她能带着果果回明家,后半生,让我们照顾她和果果,而不是你刚才看到的我像一个恶魔一样抢走了她女儿。”
“为什么果果要回明家啊?”明熙心里其实知道他接下来似乎要捅破一个惊天大秘密,因为她从他动容的眼神里已经感受到,并且这个惊天秘密与她息息相关,但是明明不是这种的,她却偏偏流着泪开玩笑说,“难道果果是你私生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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