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熙突然就哭起来,像小时候在外面受到委屈回家找妈妈哭诉,哽咽地不行。
“怎么了?”她母亲吓到了。
“你和爸爸快来——”明熙大声哭。
“是不是又吵架了?好,我让你爸马上去接你。”
“不是……”明熙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果果的存在,那太惊喜了,太激动了,太多说来话长了,你让她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清楚,说来说去只有这一句,“你和爸爸快来……”
不明就里,火速赶来。
宁城到扬城的距离大约三百公里。
开车四小时到达。
而专机只有一小时左右。
在机场接到父母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飞行时间很短,但二老花在上机前的时间长达五小时。
听母亲在电话里说因为明熙她那个拿着竹竿子去看麻雀防止麻雀偷吃水蜜桃的父亲,看完了会儿麻雀后竟然独自一人去周边乡村去钓了鱼,手机没带,好不惬意,等下午两点钟晒得两颊通红,拎着鱼桶满载而归时,被等在门口,手里拿着扫帚的母亲一阵破口大骂。
母亲出身书香世家,拿扫帚在门口破口大骂那画面,反差过大,太过滑稽。
明熙在车上笑地咯咯发抖。
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
“那孩子,你说那孩子,真是你哥的孩子?”明父身上钓鱼的衣服还没有换,卡其色工装背心套在红色短袖体恤外面,下面是一条工装短裤,上面还沾着泥巴,这是一位时髦又健康的爷爷,有一股深深地退休董事长悠闲惬意地享受生活的感觉,就是问话的神态和语气小心翼翼,又不住激动着。
“是的。忆南给我和果果做过亲缘鉴定,我是她亲姑姑,你们是她亲爷爷奶奶,而且应湘也在忆南面前承认了,果果是哥哥的孩子。”
“是真的?”她母亲问前头的人。
费忆南在副驾驶,侧头对自己岳母点头。
无声胜有声。
明熙说一万句效力都抵不上费忆南这默默一点头。
一行四人直接往东关街出发。
此时华灯初上,游人如织,应湘的烘培店热闹矗立在长街的中段。
店里许多顾客,挑挑选选。
外面是一排圈着栅栏的露天桌椅,也坐着许多人。
店里落地窗前的桌子因而很空。
一个扎着两只丸子头的小女孩,穿着蓝色纱裙,穿小皮鞋的两只小腿,在桌下悠闲晃荡着,胖胖的两手臂伏案,似乎是在画画。
整个画面近在眼前,又似遥不可及。
明熙一家躲在烘培店对面的一家不知是什么店的墙角处,偷偷看着那一幕,明熙听到人来人往中,一个从没在自己面前掉过泪的已经年老的男人,在自己老妻面前哭诉。
“你看着了吗,左撇子,和咱儿子一样,左撇子……”
“我就说那天见到这孩子身上疹子怎么那么巧……”
“予安知不知道人姑娘怀了他孩子啊,这两大人怎么办事这么不靠谱……”
明熙轻叹一声,把自己安静地隐形在角落。听着父母议论着那孩子的情况,包括回想起明予安离世前的大小细节,推测兄长可能是知道果果的存在,但在事情妥善解决前,他便因事故而撒手人寰;继而两个老人又责怪起自己多年未尽到爷爷奶奶的责任,应湘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现在该怎么办……
明熙完全插不进去。
二老用自己的肩膀去扛这件事情。
他们通知明熙,要暂时在她家里住下,如果不方便就住酒店,但因为费忆南来前就把两人行李送回了家里,二老住酒店的计划停止,偷偷摸摸在墙角深深看了果果许多眼,仿佛他们的眼睛是相机,能咔嚓一声把这孩子身影完全拍进心里,时不时就可以挖出来细心瞧一瞧,然后才念念不舍像没来过一样,悄悄跟着明熙离开。
“先不能打扰。”父母这话一锤定音。
回到家里,先后通知到她和费忆南。
晚上,明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天花板,一刻睡不着。
她知道父母那边房间,大概也会一夜无眠。
身边男人轻轻动了动,她掉下肩头的被子就又重新回到了她下巴以下。
一张床,两个人,分别静悄悄。
“你要问什么。”费忆南声音极淡,幽深的眸静静望着天花板。
明熙失魂般的问他,“你觉得,如果没有我,大家是不是就都不会痛苦了?”
“我会痛苦。”费忆南闭上眼睛。
“你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告诉我,我车祸的具体原因?”从明熙醒来,包括父母都是在跟她说,因为她和费忆南新婚,磨合期一场普通的争执,她跑出家门,而明予安当夜正好往他们家赶找费忆南有事情,结果半途碰到她,载上她一起回娘家,听说当时雨天路滑,在经过滑坡路段时,明予安为避一块石头,整车坠崖。
听上去好像没有人的错,一切都是意外。
明熙却因为失去那段记忆,而焦灼不堪,尤其是今天他告诉她,他们在她初中时就认识了,犹如当头一棒,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竟然也对她有所隐瞒?
“你白天问我,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你现在又说?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人或任何事,破坏我们这三个月的相互了解成果。我从来没打算隐瞒你,只是在等时机。明熙,这趟出来,你知道了我深爱你,那么,这趟回去,我就要知道,你是否深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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