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这样想。”费忆南笑着拿下揉鼻梁的手,“要不是你,我们家恐怕要等上一个百八十年才能再聚这么齐。”
“这么夸张?”明熙笑了,点点头骄傲道,“也对,你们家成员五湖四海的奔波,不是因为我回来,是很难聚齐。”
“走吧。”费忆南宠溺笑着带她去了万花园。
万花园是瘦西湖近年新增的游览空间。
里面栽满了郁金香与颗颗高大的白绣球花林,扬城的市花琼花也在此地妖娆绽放。
花团锦簇,一点不为过。
“明熙,忆南,我给你们照张相。”大舅拿着单反热情地走了过来。
明熙立即挽起费忆南的胳膊,头往他那边靠,笑不露齿,优雅又低调,就是不知道费忆南是什么表情,反正大舅拍完后大大赞赏了一番,说他们郎才女貌,旷世绝配,将来生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定倾国倾城。
明熙有心劝大舅低调,但转头一看站在白色琼花树下接电话的费忆南,便什么低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种,是得倾国倾城。
“你们在哪儿?”手机里的女声。
“西门。”费忆南低沉磁性的嗓音回答了那头。
“我也在西门,你们在万花园么,我马上就到。”对方似乎一边打电话一边在跑着,声音喘的极厉害,隔着电波送过来,容易令人遐想。
费忆南说了个好字,挂断。
明熙正和大舅研究着怎么用相机拍出更美的效果,忽地见他结束通话,凝着眉头走过来,便下意识问了句,该不会又有亲人要过来吧?
“三舅的干女儿。”
明熙对着一颗绣球花努力寻找着最佳构图视角,随意一问,“很亲的干女儿吗?”
有些干女儿认来是摆样子的,跟寻常亲戚一样走动罢了,而有些干女儿则能顶门立户的,那就亲多了。
费忆南凝眉拨开一颗挡在她额前的花枝子。
旁边的大舅笑替他回答,“是蒋嫣。这孩子是你三舅妈家堂兄的女儿,当年你们舅妈就想生个女孩,可惜身体不允许,所以就认了自己侄女为干女儿,从小在我们霍家长大,所以能不亲吗?”
“哇,这也算青梅竹马的。”明熙失笑着,继续对着那颗绣球花拍。
费忆南始终给她拎着那颗碍事的花枝,背后传来一排脚步声和欣喜的女声,“舅舅。”
“哎呦,才说你了,这是跑着过来的?”大舅见着蒋嫣,高兴地回身与她握手。
“是,刚问了忆南你们在这里,立刻跑来了,怕耽误你们游览行程。”
“不耽误,不耽误,明熙在这里拍花呢。”大舅说着就给明熙介绍这女孩是谁,名字,职业,还有其他一些寒暄的东西。
明熙笑着与对方握手,“蒋嫣你好。”
“你好,”蒋嫣含笑地将明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目光不叫人反感,反而极其熟稔地样子,她打量完毕,便笑着意味深长地看费忆南,“原来你眼光是真的高啊。”
她和费忆南很熟。
这是明熙对这人的第一印象。
这会儿,他俩寒暄时,基本让外人没有插入的空间,从简单的目前各自工作,到彼此的伴侣情况。
“真的很为你们感动。”蒋嫣末了看着明熙微笑,“你不知道当年,他差点走在了你前头。”
短短一句,明熙心头一凛。
这趟来扬城,还没有人当着她面为费忆南“出过头”。
这位蒋小姐是第一个。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走吧,一起往前逛,顺便跟二舅他们汇合。”费忆南似乎对这种话题没有兴趣,揽住她肩头,岔开了话题。
“对,往前走吧,以前那些事不提了,苦尽甘来,往后就只有幸福。”大舅也不想提明熙昏睡那些事。
蒋嫣虽然主动提了那些事,但也属无心的样子,笑着附和了两句祝福话,一行人往南门走。
事情虽然过了,但明熙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别人的那句,他差点走在你前头。
这是什么意思?
是和南城的那名医生说过的费忆南有自杀行为,是一件事吗?
为什么别人都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她却一无所知?
游船的时候,一条船上都坐了霍家人。
明熙看着从眼前飘过去的白塔,还有著名的诗句“二十四桥明月夜”所写的莲花桥,她没有半点观赏情绪。
“心情不好?”这道声音低沉微哑地仿佛被砂纸磨过,带着轻轻地无奈。
他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
明熙本来心情很差,闻声心情突地更差了,她不能发火,因为他没有任何错,错的只是她失去了他的那五年而已,她对他的那五年一无所知,由别人意味不明的炫耀似来告诉她,她生气,生气的想掉头就走。
“我发觉我脾气好差呀。”她丧丧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费忆南凝眉,“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明熙最懊恼地,她本来心情很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是不是蒋嫣说的那句话?”
“是,也可能不是。”明熙苦恼,“我到底怎么了费先生,我……”她说不出来了。
“有什么事是不能睡一觉解决的?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下了船叫你。”他竟然提出这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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