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眉头紧皱,盯着她道:“秦国夫人?”
乔毓继续假笑:“是。”
安国公神情微动,似乎是想说句什么,邢国公却先一步扯住乔毓衣袖,将她拉到一边儿去了。
“别理他。”他如此道。
乔毓听这里边儿似乎有事:“怎么,当年二姐姐没跟安国公结拜吗?”
“他?年轻时候就这幅德行,阴着脸,成天跟别人欠了他似的,”邢国公似乎满腹怨言,又有些小得意:“我们不带他玩。”
乔毓:“……”
邢国公,你几岁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轻咳一声,瞥见一边儿同样不自在的苏怀信,道:“铁柱跟我一块儿去打马球。”
苏怀信笑道:“走走走。”
两个年轻人都走了,邢国公方才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往里边儿走,路过安国公身边儿时,忽然被他叫住了。
“那是秦国夫人?”
邢国公假笑道:“不然呢?”
安国公眉头微蹙,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你看他,”邢国公向夫人道:“话都不说完就走了,多没礼貌。”
这俩人掐了好些年,邢国公夫人都懒得说和:“走了走了,先去地方坐下。”
……
乔毓跟苏怀信过去的时候,乔安正跟高家三郎吵架。
“去年要不是你拐了我一下,我们才不会输呢!”
“要不是你赛前拉稀,我们肯定会赢!”
“果然,我拉稀就是你害的!你是不是在我的饭里边儿放巴豆了?!”
“放屁,你以为我是你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偷偷喂我的马吃巴豆!”
“不是说不提这事了吗?再说,最后你的马不也没事儿吗?”
“那是我的马体质好!”
“浪费了我一把巴豆!”
乔毓听得有些心累,问一边儿的乔南:“今年他们还是一队吗?”
“当然,”乔南笑道:“都是自家亲戚,打闹归打闹,总是亲近的。”
高家是乔老夫人的娘家,现任的家主是乔毓的亲舅舅,而眼前的高三郎,也要叫乔毓一声小姨母。
不过现在,他更喜欢叫大锤哥。
“奇怪,”乔毓左右看看,狐疑道:“三弟呢?怎么不见他?”
“宁国公府的人还没来呢,”苏怀信叹口气,低声道:“宁国公年轻时,也是英武非凡,只是上了年纪,却……唉。”
乔毓听这里边儿有事,不禁多问一句:“怎么了?”
“李氏的名声不好,不仅仅因为她是宁国公抛弃糟糠之妻之后另娶的妻室,而是因为……”
苏怀信大抵是不擅于说这些八卦,再三压低声音,才道:“因为她生性放荡,背地里甚至养了情夫。”
时下风气开放,长公主们和高门贵妇养个男宠也不奇怪,但那是因为她们有这个底气养男宠,自家丈夫都不吱声,旁人更不会管。
可是这个李氏……
乔毓有些头大:“不是说李氏是婢女出身吗?宁国公竟也忍了?”
苏怀信叹道:“他总是像父亲一样,将她原谅。”
乔毓:“……”
三弟真可怜,摊上这么一个爹。
旁边儿人已经在催,乔毓也不推辞,跟苏怀信一道上马,打马球去了。
她既精于骑射,马球也打得好,在一众少年之中,始终占据上风,末了,又开始出言指点。
乔毓的感知异常敏锐,察觉有人在看自己,顺势回头去望,却见安国公站在不远处,正对着这边儿看。
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神情。
乔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是这儿人这么多,若真是跑过去说“你别盯着我看”,未免也太自恋了。
她转过头去,继续去跟人说话,没有再理会过。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皇帝便带着皇太子与其余三个孩子,一道往曲江池来了,龙舟比赛也快要开场了。
乔安等人去换了窄袖衣袍,一副干净利落的模样,又同乔毓感慨:“可惜小姑母不能同我们一道登船,否则……”
“都一样啊,”乔毓笑道:“我在边儿上看,也能给你们鼓劲儿的。”
乔安等人也只能这么想了。
时辰差不多到了,白露与夏至便催着乔毓过去。
或许是有人刻意打过招呼,她旁边儿便是韩国夫人,说个话也方便,昭和公主许久不见母亲,心中惦念,如何也坐不下去,跑到乔毓身边而去坐了,亲亲热热的开始说话。
申国公不喜乔毓,申国公夫人也是如此,他们还想着嫁女儿进宫去做继后的,冷不丁冒出个乔毓来,希望就没了大半儿。
“你看那女人,”申国公低声哼道:“这么快就把昭和公主哄过去了,真是好深的心机!”
申国公夫人附和道:“正是如此!”
申国公又问安国公:“吴兄,你说是?”
吴国公看他一眼,淡淡合了下眼,却没说话。
这个闷葫芦。
申国公老大不痛快,见殿中侍御史目光瞟过来了,方才悻悻的坐直身子。
乔毓却没注意这一节,问昭和公主道:“赛龙舟的时候,你的哥哥们不参加吗?”
“不参加,”昭和公主捡了枚点心吃,笑道:“他们若是去,就没人敢赢了,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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