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是孝期,各家夫人们不好留下用膳,再三谢过之后,方才先后离去。
乔毓还惦记着昨天那场乱事,也不知查的怎么样了,悄悄问了卫国公一句,才知此事是由皇太子负责的。
算了,乔毓想:反正大外甥来的这么勤,等他到了府里再问也不迟。
昨日之事闹的很大,毕竟涉及皇家,倘若刺客顺利的话,几乎能将皇帝这一系一锅端了,可想而知,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乔老夫人历经几朝,眼光与远见都是有的,等乔毓令人将药方送到平阳侯府上后,便将她关在家里,不叫出去了。
乔毓有些郁闷:“阿娘我不想呆在家里,我想出去玩,我不会闯祸的。”
乔老夫人道:“说这话你不觉得亏心吗?”
乔毓不解的挠挠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觉得亏心?”
乔老夫人:“……”
你是真没点逼数啊。
这母女俩说话的时候,常山王妃便在一侧笑听,见乔老夫人给梗得说不出话来,方才道:“小妹,不许跟阿娘顶嘴。”
乔毓埋头在姐姐肩窝,嘟囔道:“闷在家里好没意思啊。”
“要不,你就进宫去看看,”常山王妃摸着她的长发,温和道:“晋王跟昭和很喜欢你,皇太子与秦王也挂念你……”
皇帝那儿已经说开了,乔毓倒是不怕,现下听常山王妃一说,她不禁有些意动,顿了顿,又踌躇起来:“我要是在宫里闯了祸,那可怎么办?家里边儿兜得住吗?”
“……”常山王妃眉头一跳,盯着她道:“你都没有进宫,便想着闯祸了吗?”
“……”乔毓心虚道:“我就问问嘛。”
“去去,”常山王妃叹口气,道:“立夏跟白露跟着,会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你一进宫门,皇太子便会接到消息,想来也会去接你的。有他看着,家里边儿放心。”
乔毓从座椅上弹起来,道:“那我走啦?”
常山王妃摆手道:“赶快走!”
乔毓有种被嫌弃了的微妙感受,鼻子哼了一声,领着立夏与白露,骑马往宫门处去了。
……
端午宫宴的变故,皇帝交由皇太子全权处置,整个长安都在等着出结果,京兆尹也是一夜间白了好多头发,但只有皇太子知道,这事儿根本没什么悬念。
唯一活下来的刺客已经死了,此事便是死无对证,可实际上,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皇帝而言,那个刺客的死活都不重要。
只要叫长安勋贵知道,有一个活着的刺客在皇太子手里,那就足够了。
想叫皇帝死的就那么几个人,一并清除掉,还怕会有所遗漏吗?
刺客到了他们手里边儿,还不是想叫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退一万步讲,即便有人想亲耳听刺客招供,他们也能再找个刺客,当堂将事情吐个干净,达到理想中的完美结果。
什么,有人说那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刺客,是皇太子叫人假冒的?
刺客出现时都蒙着脸,你怎么认得清哪个是哪个?
难道你是幕后主使?
妥了,又捉到一条漏网之鱼。
……
五月的天气有些燥热,皇太子倚在窗边,眼眸闭合,听东宫的几个属臣前来奏事,刚听了没多久,便听外边儿有人前来回话。
正是他处理政务的时候,若无意外,没人会来打扰,皇太子眉头微动,睁开眼道:“怎么了?”
“太子殿下,秦国夫人进宫了,”内侍恭声道:“您说过,若有秦国夫人的消息,便第一时间来报的。”
母后进宫了?
皇太子心头微喜,三两句打发走属臣,便往宫门口去迎。
乔毓对自己的惹事儿体质也略有了解,知道太上皇一系与皇帝不睦,唯恐出现意外,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宫门口,等着外甥来接。
皇太子过去的时候,便见她百无聊赖的在那儿打转,素白的上衫,天水碧色的襦裙,搭了条秋香色半臂,明明是偏向于素雅的色调,却被她穿出了十分的明媚来。
他不觉笑了,到近前去,轻轻唤了声:“小姨母。”
乔毓一见到他,心情便雀跃起来,提了提半臂,笑道:“阿琰,我没打扰到你?”
“怎么会,我近来不忙。”皇太子示意她先行,又温和问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他斟酌一下言辞,体贴道:“是不是又遇上什么意外了?”
乔毓:“……”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多能惹事啊!
她有点儿无奈,气呼呼道:“没有!我是那种总闯祸的人吗?”
“好,没有便没有。”
皇太子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叮嘱道:“若是遇上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你若是瞒着,我怎么帮你收尾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乔毓:我乔大锤就是憋屈死,死外边儿,从这儿跳下去,也绝对不会闯祸的!!!
……真香。
第43章 可怜
乔毓感动坏了。
二姐姐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把大外甥教的这么温柔体贴!
皇太子见她这等神情, 不觉失笑,做儿子的能够这样孝敬母亲, 心里其实也很幸福。
此处既无遮阴之处, 又人多眼杂, 并非说话的地方, 他便领着乔毓往太液池去, 又笑着向她介绍:“过了五月, 天就热了,太液池绿树成荫,碧波连绵, 倒是个消暑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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