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的安奶奶赶忙把紫龙王迎进去,在喜床那边绕一圈,甚至挽留他们在安家住一晚上。
安娣本来就跟奶奶家不亲,不愿意呆在他们家闹洞房。
反倒是紫龙王好像对乡下婚礼很感兴趣,要留下来闹洞房,闹完再回三爷那。
乡下人办喜事也要讲排场,安家一早就杀了一头猪,请全村人过来吃酒,热闹热闹,家里挂起了红灯笼,通宵达旦。
安栗因为他们当时要把安顾还给张瘸子,心里还记恨着,不肯回去,谢长离也不喜欢她到处跑,安家三姐妹就只有安娣去了。
安奶奶看她最顺眼,在紫龙王面前可劲儿地埋汰安栗,夸她,紫龙王一直笑而不语,悉数听着,时不时点头,看得安娣春心萌动。
乡下闹洞房有很多陋习,安娣自己不愿意看,她从热闹的新房出来,只见紫龙王站在安奶奶家的井边在看星星。
紫龙王身上总有一种惑人的神秘气质,他仰头看星星的动作让人非常迷恋。
安娣如今从谢三爷的权势迷梦中醒过来,愈发觉得紫龙王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嫁。
况且紫龙王铁口直断能助她趋吉避凶,两个人能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比安栗嫁给一个豪门老男人有前途多了。
“乡下的星空很美吧?”
紫龙王转过身来,眨眨眼睛,笑容腼腆:“是啊,不过最美的还是这口井。”
桃木剑既然在这家,这家人就是剑主人,只要杀了他们,何愁不能解放剑魂,破解封印。
安娣有点理解不过来,一口井有什么美的,紫龙王说话有时候像现代诗诗人一样晦涩难懂,她不懂装懂,只好附和一声:
“星星印在井里的确很美。”
紫龙王但笑不语,两个人站在水井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安娣迫切想了解这个神秘的男人,自然要问一些切中利益要害的问题。
“你说的谢三爷命中贵人是什么意思?”
“他如果跟你结婚,就能避免命中无子的凄惨下场,你是他的贵人。”
安娣听了之后心中颇为自得,想到那个高傲的男人离开她下场那么惨,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就觉得以往受的气都消了。
她二妹身体虚,恐怕不能替谢三爷诞育子嗣。
“那我二妹呢?”
紫龙王眼神忽然多了一丝阴翳,水红色的嘴唇紧抿:“她,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不守妇道,她应该……”
话说到一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不说这个,你先去看他们闹完洞房没,我在外面呆一会儿。”
安娣走了,他还一个人站在水井前望着夜色。
夏夜里青蛙呱呱声,蟋蟀鸣叫声,温暖的热风刮过他的脸,他一扬手,一阵白沫落入井中,悄无声息。
乡下人没有什么园艺审美,不过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篱笆外一簇簇白色四照花挺直了身体要往里面挤,如此旺盛的生命力他也想要呢。
谢家家里的古董座钟摇摇摆摆,都到十点了,安栗还坐在客厅里等着,没有去睡觉。
谢长离看完书从书房里出来,想让老张给准备点宵夜,见安栗坐在客厅沙发上,蹙眉走过去,温热的手掌放在她额头上:
“这么晚了还不睡,不舒服?”
“我倒想看看那个紫龙王和安娣两个人要搞什么?”
谢长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一暗,有点后悔只打了一巴掌就放过那个安娣,他不相信安栗小时候没有因为吃蚕豆而出问题。
“紫龙王不是好惹的,你别掺和进去。”
可她的任务是撮合谢长离和安娣,现在决心要给安娣一点颜色看看,突然跑出来一个紫龙王算什么。
“我就是怕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了,三爷你就要孤家寡人了。”
谢长离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弹了一下她脑袋:“这话怎么这么酸呢。”
安栗摸着额头,心情复杂,她是个卑鄙的人,她都从高伯那里听说了,只有安娣才能解无子之局,还是忍不住想试探谢长离。
这世上真有人放着繁花着锦的光明大道不走,偏偏要去走一条坎坷荆棘的销路?
“三爷,你会担心将来没孩子吗?”
谢长离坐在她身边,翘着腿,慢慢抿了一口酒:“孩子是缘分,没有就没有,强求不了。”
“那你老了后悔呢?”
谢长离放下酒杯,拉着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她的脸挨着谢长离身上温热的布料,暧昧极了。
谢长离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感叹一句:“西木的头发浓密黑亮了一些。”
遇到谢长离之前,原主过着吃不饱饭,没有油水的日子,营养不良,发育慢,自从陪谢长离吃饭之后,身体素质有了明显的改变。
“那是三爷你养的好。”
谢长离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行,温柔而缠绵,挑着她的发丝在指间嬉戏,温柔地替她按摩:
“你姐不是有灵泉吗?”
呵,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有灵泉宁愿浇水也不愿意给自己妹妹喝一口。
“也要她舍得呀。”
看她提到这个气得很,谢长离连忙安抚她:“别气了,这不是遇到我了,瞧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安娣自己肯定饮用了灵泉中的水,不过她的确宁愿浇菜,也没分给自己两个妹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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