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久前匆匆瞄过,坑洞底部还有五只刚出生的小蟒,是坑洞边沿这只的兄弟姐妹。
所以这是在关心兄弟姐妹的安全吗?小蟒有这种意识?
谈书润陡然间想到,为什么小蟒可以不受刚刚那波光圈的袭击,没有被困便算了,竟然还能移动自如?
等会儿!
谈书润猛然调转视线,将目光凝着在了公巨蟒的身上。
但是原本被绳索困在了枯树边缘的公巨蟒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尼龙绳和铁链。
谈书润贴着光墙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她看向越越,男人满是戾气的黑眸,已然能够验证她的猜测。
谈书润凝视着越越不断拍打光墙的样子,愤怒到极致,血肉之躯对抗光圈,在光墙坚不可摧的沉默下,他的指节处早已鲜血淋漓,却无能为力。
光圈纹丝不动,谈书润看着越越愤怒目光,逐渐变得暗淡,慢慢地,爬上了悲哀。
她很想对越越说,没什么,不用可怜她,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轻易接受再次死亡的结局。
从在面包店醒来的那一刻,到渝城的丧尸追车大战,庆城神经病似的陈启河,还有现在,令人绝想不到的南京监狱地宫,和那枚U盘里的秘密……
一幕幕闪过脑海,好像时间已然过去了很久了……
谈书润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打转,滚烫炙热,一点点都没有办法抑制,后脖颈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湿漉漉的温润。
对面的越越已然抽出了软剑,试图劈开光墙,然后光墙纹丝不动,或者说,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而后恢复原形。
谈书润缓缓垂下了手腕,默默攥紧了手边的铁棍顶端……
不如拼一把,若是注定了要死的话,那就我们两个一起死吧。
……
谈书润很是鄙夷她自己个儿,竟然如此后知后觉。
从一开始在军区基地,催促着她找上高齐,厚着脸皮撒谎,跟高齐要人要直升机的原因,便因为脑海中不断出现越越掉落悬崖的画面,她那时候还疑惑过,为什么南京监狱周围是平原,而她的脑海中却会出现万丈悬崖?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曾以为只是臆想中的画面,与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发生的天崩地裂,一模一样。
……
与此同时,变故发生时,与战寰一同被困在一起的小战士,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他朝引起小战士这般反应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容纳了三人的光圈中,从圆形中间裂开了条巨大的裂缝,驾驶员飞跃过半人宽的裂缝,回身伸手试图去拉队友,谁知,躲闪不及的队友却在他眼前,凄惨地叫喊着,求救着被裂缝吞噬。
战寰听不见任何声响,但却似乎从默片般的画面中,听见了掉落者撕心裂肺的吼叫。
紧接着第二个增援队队员,第三个,裂缝沉默无言,所想要表达的一切,却都从掉落者的凄惨狰狞面孔中吼了出来,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又如重锤般锤在心上。
……
视线落到原先他们挖出来的坑洞,坑洞已从中间被劈开,形成了巨大峡谷瀑布,水流湍急,小蟒瞬间不见,战寰低头,脚下的地地面裂开了一条手指宽的缝隙。
光芒流连万丈,利落地将空气切开,除了如正午烈日当头的炙热外,倾盆大雨气势恢宏,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像极了蒸桑拿,当然,若是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倒是奇景。
想到什么,战寰不由得看向谈书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三个字——‘她死定了’
别说被困在光圈中动弹不能,此刻地陷危机迫不及待,随时随地便能将人吞噬,而他们中的谁,都无力反抗,紧接着便是谈书润身后的那只……
战寰看着握紧了铁棍试图反抗的谈书润,眼底划过无可奈何,那只,就连他和越越,甚至后来还加入了增援队队员,却都抵挡不住,现在仅凭着谈书润一人,若想抵挡,怕是妄想。
然而,下一秒,战寰却见公巨蟒抬起蛇头,往谈书润的对面瞪圆了惨绿的眼睛,瞳孔中的黑色竖成了一条线,战寰知道,那是它在攻击前,最明显的变化。
战寰狐疑地转移了视线,待看清发生了什么时,他只剩下满眼愕然。
他从来不曾想过,越越竟然肯为谈书润做到如此地步,所以,他曾警告过的话,越越怕是当成了笑话?不,怕是他在越越面前,便是一个笑话!
……
从肩膀到手腕,剑刃划过,血肉翻飞,深可见白骨。
鲜血哗地流了出来,被雨水冲刷着,血液被雨水稀释,蔓向越越所站位置的四周,血腥气浓烈到,瞬间吸引了公巨蟒的注意。
鲜血,新鲜的肉,美食便在眼前,然而或许是刚刚被越越揍怕了,公巨蟒犹豫着,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后来顿了顿,又跟突然起了兴趣似的,猫逗老鼠似的,蹭了蹭谈书润的肩膀,光滑冰冷的鳞片划过肌肤,几乎将谈书润给刺激成了神经病。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握紧了铁棍,往后仰倒后,抬手举起铁棍,对准了公巨蟒的下颌,准备刺上去,谁知公巨蟒却突然从她身后窜了出去,速度快到,就跟飞似的,奔向了越越。
这不仅仅是食物,还是敌人,能够一口将敌人吞下腹,无疑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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