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衡说了会去仔细调查那个魏靳锋是否有问题后, 蓝浅浅便就不再过问这事了,左右于她而言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现在对于蓝浅浅来说最最要命的是她身边那个铁面无情每天折磨她的阿妁!
这些天被逼静下心来勤恳修炼的蓝浅浅进步着实不一般,让阿妁倍感意外惊喜,大约是觉得蓝浅浅悟性高是棵修习术法的好苗子, 阿妁觉得很欣慰, 誓要完成海后临走前给她的命令, 将小公主这根发烂不可雕的朽木雕琢成器!
于是蓝浅浅受压迫生活的悲惨没有随着日子的推移逐渐淡化, 反而越发变本加厉,阿妁简直是要了她的命的往死里练。
蓝浅浅两行清泪,已经好一阵子了,别说让她出去放放风撒撒欢,就是和赵元衡都好久没见着面儿了!
她整日被拘在地下密室之中不是打坐就是修炼,而男人白日里也是政务繁忙,等好不容易到了夜里又机会见面了,但不是赵元衡忙过了头蓝浅浅早已累得睡下了或蓝浅浅修炼过了时辰赵元衡累得睡下,就是两人一起熬夜过了头各自睡在自己宫殿里, 总之两人已经有个六七日没见过面了。
这日,蓝浅浅正被阿妁押着在密室的深水池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新学的攻击术,正被阿妁一遍遍击倒打得灰头土脸、痛苦地丧着一张脸的时候,双玉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来了密室,“娘娘……小殿下们在宫学里与几位官眷的孩子打架了, 陛下已经赶过去了, 娘娘您也过去……瞧瞧罢, 几位小殿下一定特别害怕……”
双玉的眼神有些微微闪躲, 还趁阿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蓝浅浅使眼色。
蓝浅浅瞬间便领悟了,以前四只崽崽淘气惹祸也不是没有的,但通常都还没来得及通知她,男人便已经都处理好了,其实根本不用她有任何烦心担忧。
这几日她的辛酸苦楚双玉原来都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呀!这么大张旗鼓地当着阿妁的面来喊她,明显就是想找个借口来解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她,让她趁这个时机可以透口气偷个懒……
蓝浅浅内心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双玉,不愧是她的小贴心棉袄啊!
蓝浅浅当即调整好面部表情,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大呼小叫道:“啊呀,这又是怎么了,这四个孩子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走,双玉带路,我瞧瞧去究竟有发生了何事……”
说着又转回身对阿妁露出一个有些谄媚的笑,“嘿嘿……阿妁你也瞧见了,我去去就回……嘿嘿去去就回……”说完后,生怕慢了一步就要被阿妁拦下一般,用最快的速度鲛尾换化成双腿,拭身穿衣,然后脚下生风,就往外边溜了出去。
阿妁才在宫里待了没多久,有些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她倒真以为四个孩子打架出了什么大事,便也没阻拦蓝浅浅,还跟在后面随着一起出去了。
蓝浅浅赶到宫学的时候赵元衡也才将将赶到,孩子们念书的那个大殿里此时乱糟糟的,有孩子的震天响的哭声,还有几个稚嫩的吵闹声,其中时不时夹杂几句一个中年男人气咻咻的“不成体统”。
赵元衡比蓝浅浅也就早进去一步,但他一出现,大殿里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许多,除了蓝小贝依旧不停的哭声意外,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蓝浅浅进门,目光在在场的众人身上大致扫一遍,而后转过头轻声问赵元衡,“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元衡突然有些恍惚,他好几日都不曾好好见到蓝浅浅了,居然还真生出了一种传说中中肉麻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看着杏脸桃腮的女人,他忽然心里痒痒的热热的,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还有好多孩子在,他真有种上前牵起蓝浅浅的手,然后在她脸上啃上几口……
“呜哇哇……阿娘……阿娘……”
本来正哭得专心致志的蓝小贝一见到蓝浅浅的身影就更加激动了,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过来,一把扑进蓝浅浅怀里,哭声简直要震天响了,这倒是把赵元衡给哭回了神。
他轻咳一声缓解只有自己知道的尴尬,回答蓝浅浅的话:“就是几个孩子吵嘴打架了……”
赵元衡将目光看向蓝浅浅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儿,身后事一溜整齐排开都低下了头不声不响的小男孩么,而后他又看向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先生,问道:“刘少傅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少傅古板严谨的性子,这会儿已经被气红了连,嘴里一直哆哆嗦嗦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成何体统”。
孩子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蓝小贝有一条用绿猫眼石串成的小鱼,那是前几日阿妁空暇时随手做来哄蓝小贝玩的,小姑娘爱不释手,今日在课堂上也拿出来偷偷地玩,正巧被信王家的女儿瞧个正着。
信王乃赵元衡的排行第七的弟弟,当初的夺嫡之乱中虽也动了些手脚,但终归还算是安分的没在最后紧要关头给赵元衡添乱,因此如今倒也好好地在京里做了个闲王,年前赵元衡给四个孩子启蒙找先生入宫学的时候,信王家与四只小崽崽年龄相仿的一儿一女便也送了进来一道念书。
信王虽也贵为皇室贵胄,但极品的绿系猫眼石也不是说拿便能拿出来的,更何况这漂亮的宝石还被串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是个小姑娘就没有不喜欢的。
信王的女儿看得蓝小贝手里的鱼形猫眼石眼馋得不行,想问蓝小贝讨要了去,可蓝小贝也极是珍爱这新得的玩意儿,说什么都不愿意割爱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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