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一顿,蓝浅浅转身,献宝似的拿过两个包裹放在自己腿上在赵元衡面前打开来,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见,“瞧瞧瞧瞧,是相当相当美味的吃食哦,有一整只鸡,为了让你能喝上鲜美的鸡汤,我特意把整只锅都给端回来了,还有好多个又香又软的大白馒头……”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挠挠头有些愧疚道:“阿执你要的窝窝头没能替你拿到,只有这大白馒头,你看……将就一下成不?等下次,下次我一定帮你要到窝窝头!”
赵元衡:“……”
他张嘴就想解释些什么,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只僵硬地点点头回道:“无碍,多谢蓝姑娘,馒头更好吃,我更爱吃馒头。”总之不用再吃“碳烤”海参他谢天谢地,馒头、鸡汤真乃意外之喜。
蓝浅浅见人一脸平静并没有因吃不到窝窝头而面露忧伤,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兴致勃勃地和人分享自己今天一天的成果。
“你喜欢就成,还有还有……这是桂花饴糖,甜甜的香香的,可好吃了!对了对了,我还给你带了零嘴儿,你要是躺着实在觉得无聊,就吃几块枣泥糕罢,特意为你留的,这枣泥糕可是美味,我差点就给吃完了……”
展示完吃的,蓝浅浅又拿过另一个包袱开始向赵元衡展示穿的。
她从包裹里扒拉出那套喜气洋洋的大红男式婚服,继续邀功,“之前你的那套衣裳被我不小心烧了你不是说让我帮忙捎带一件干净的嘛,你摸摸看,这衣裳又干净又漂亮,你换上定是特别合适,也不必再受虫噬困扰,我一眼便相中了这衣裳呢!一会儿你吃完饭了我帮你换上。”
明显一副求表扬求夸赞的语气。
青年因着被强制在肩头拍了那坨糊糊的缘故有点小情绪,一声不吭的,只是静静地听着,就是不发表任何意见。
蓝浅浅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压根就没把男人的小脾气当回事,继续埋头整理,待两个大包裹里的物什都被她扒了个遍后,终于想起来她带回来的重中之重——那一根被精雕细琢的盲杖。
“阿执阿执,你猜我还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蓝浅浅兴冲冲地自问自答,“锵锵锵锵~~哈哈,是一根盲杖哦,我方才在村里见到一个阿婆也如你一般不能失明视物,她便是用一根盲杖来辅助行走的,我便向她儿子讨要了一根来送给你,等你伤好了说不定便用上了……”
“啪——”可怜某人那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断了……
而蓝浅浅依旧毫无所觉,兴致越说越高,越说越高,“为了能让这盲杖配得上阿执你的容颜气质,我特地让人家给你在两头都雕了花,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称手?”
赵元衡忍无可忍,这头他还在费尽心思殷殷期盼着属下们能找到他,好回京治疗他的眼睛,仍旧抱着极大的复明希望……而那头,这个女人就早早地给他打算好了瞎子该过的生活!!
——
明火跳跃,陶瓦罐架在柴堆上煮沸的鸡汤发出咕咚咕咚动声响,小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鲜香味。
蓝浅浅坐在一旁,看着青年一手捧着一个简陋粗糙的陶碗,一手拿着馒头,就着汤吃得速度很快,却依旧是优雅自然,气度逼人。
在这破烂狭小的山洞中,脸上还已经残存这淤青伤痕,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贵气。
蓝浅浅双手托着腮帮子如深海幽蓝的眸子星光点点简直能腻死个人,就连看人吃饭都看得津津有味、春意盎然。
青年自方才她拿出那棍子开始到现在过去两个时辰了,再没开口说过半个字,就是蓝浅浅喊他也不理。
蓝浅浅也不恼,一直坚持不懈地没话找话,“唉……阿执你为何要将这盲杖当柴火烧了?这多可惜呀!我好不容易托人给你削的,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做成的,有了它你日后行动也能方便许多,也不会老是如现在这般总是磕着碰着了,你……”
“不用!我用不着!”赵元衡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他急促地吸气再吐气,明着是说与蓝浅浅听,却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慰谁,“我这莫名其妙的失明,究竟是何缘故尚不明确,若有得当的医治之法,不定还是有复明的希望的!”
蓝浅浅想想也是,然后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在黑脸汉子家的那个失明老妇人……
于是她起身走到赵元衡身边,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乱了头发就是一气乱摸。
一阵细细摸索后,蓝浅浅果然在青年后脑勺偏右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摸到隐约有一个凸起的小包,这几天应是消下去了许多,但她仔细触摸还是能感觉到这肿块,想来出事的时候定是磕得挺严重的,“阿执这里可疼?怎么会撞的这个包?”
赵元衡原本还算打理顺畅的头发瞬间被揉成了稻草窝,被钳着脑袋怎么都挣脱不得,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蓝浅浅想一出是一出的惊乍,干脆彻底放弃抵抗,顺着蓝浅浅的话答道:“不知是何时撞到的,我醒来之后便疼得紧,这几日才稍稍好转了些,感觉肿块也消下去了不少。”
蓝浅浅暗忖,这怎么看都和那个失明的老妇人同一情况,所以说,致使阿执失明的的罪魁祸首也许不是伽罗鱼之毒,而是摔了头脑起的淤血块!
问题是……阿执有没有下地干过活,打从她将他从海里捞起来到现在,他甚至都无法起来行走,所以究竟是怎么摔倒磕到脑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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