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深深和流光是在第二日的傍晚才回来的,彼时蓝浅浅正在陪着四个孩子玩耍。
蓝深深和流光进到蓝浅浅的殿中时一屋子乱七八糟,蓝浅浅见他们回来,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随口道:“你们回来了,我出了点事便先回龙宫了,后来还派了个虾兵去岸上给你们带话,你们收到了吗,出什么事了吗,现在才回来?”
蓝深深和流光互相对视一眼,蓝深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放下了最后一丝不安的担心,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自己先溜回深海了。
蓝深深在四个玩耍的孩子中间蹲下,摸摸蓝小蟹的小脑袋,对着蓝浅浅皮笑肉不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还不都是你的功劳,赵元衡找你找的快把整个东境都翻个遍了,都找到玉府去了!”
蓝浅浅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凑到蓝深深身边结巴着问道:“他……他他怎么找到玉府去的?”
一旁的流光一听到这里便又有些来气了:“他封了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找,然后便发现了当时在玉府里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深深。”
蓝深深有些感慨要抒发,又觉得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孩子们的面说,便让仆从把四个孩子都带了下去,而后继续道:“不过蓝浅浅你这眼光……不是我说你,当初阿娘给你介绍的那个黄河河伯之子,我们都觉得相当不错,你看不上,人家对你中意,相貌英俊不俗、性情温和,对四个孩子也愿意视如己出,还是流光的同门师弟,也算是知根知底,可你偏偏瞧不上,非溜出去要找那个皇帝,可你瞧瞧,如今不但灰溜溜地回来了,就那个男人……啧啧啧……”
蓝深深叹气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除了凡人帝王的身份外,其他的是真比不上河伯之子,连流光不带任何灵力的还减轻了大半力道的一拳都接不住,当即就飞出去吐了血,我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居然还能夸张得疼成那样?!真真是有些无用了,估摸着四个儿子都比他们老子要强!”
“什么?!”
蓝浅浅惊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手指着蓝深深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你你你们居然打他?!阿执虽然是凡间的帝王,但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凡人,就算再有本事,怎么可能承受的住流光的一记重拳,即便流光没有使用灵力还减轻了一半的力道,可那也不是凡人能受得住的!居然敢打他!还扇他耳光!是仗着我不在所以故意欺负他是个凡人是吧?!这么一拳下去,他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呦……”蓝深深双手抱胸故意戏谑道:“不是说要与他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居然还关心他是死是活,为他打抱不平?”
蓝浅浅简直就要气晕过去了,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气得冒水泡,“你!蓝深深你们太过分了!谁让你打他的!?谁允许你们打他的?!谁说……谁说我不管他的死活,他是我四只崽崽的亲爹!当我是死的吗?居然敢这么打他!”
那手指都快戳到蓝深深的鼻尖了。
流光一看形势不大对头,急忙跑出来横阁在两人中间,“浅浅你先别激动!这都是误会,是你的阿执他来玉府寻你,结果却将深深认作了你,死抱着深深不放,我们也是本能反应之下才误伤了他,他虽受了伤,但我可以想你保证,绝无生命危险!”
蓝浅浅护犊子的倔脾气已经上来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打他!阿执他有从未见过蓝深深,将她认作是我也实属正常,你们……你们居然就为了这般缘由就打他,还将他打吐了血,是觉得我不在场,所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蓝深深直接就将话题歪岔开去了,“嗤,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我与流光真想找赵元衡麻烦,你觉得你在与不在有何区别?”
蓝浅浅顺利地被带跑偏,“蓝深深,我说过,你别太猖狂嚣张,如今我经过四年的勤学苦练灵力已经有极大的提升,虽说不如你,但你信不信我一个急脾气上来于你同归于尽!”
蓝深深不屑,“那便来试试!”
于是……
“轰——啪——”
整所宫殿都在微微颤抖,伴随着流光的欲哭无泪的喊声,“别打了,两位祖宗别打了!再打下去要掀起海浪了……别打了!”
——
而东境太守府的赵元衡却是已经焦头烂额了好几天了,他大肆搜寻蓝浅浅的踪迹,却依旧是毫无所获。
实在找不到人,赵元衡只好又一次派人去了玉府,可是玉府的仆从却说玉员外和他夫人蓝深深外出去了,归期不定,问府里的人两人去了何处,何时回来,都是一问三不知……
赵元衡有些焦躁,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明明在离开玉府之后便一直命人暗中看视着,却不料居然就让蓝深深他们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妹妹都丢了,那两人给他的感觉却好似也不怎么着急……
别无他法,赵元衡只好一面命人继续盯着玉府那边,一面继续寻找,还要应付王太守和一众东境官员们,本就精疲力竭,可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那日在玉府被流光当胸一拳打吐了血,终是受了些内伤。
他本就是重病初愈,还没好全便又受了内伤,身子骨实在是过度虚弱了些,脸色苍白无血色,却还是在勉力支撑。
“咳咳咳……四年前的那个山洞去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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