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杪转过头看着这个人,他穿着一件很紧的黑色衣服,脸上牢牢地蒙着一块布,手里的法杖却格外闪耀,光芒华丽甚至还在偃灭玉杖之上。言杪一眼就看出了那把无比耀眼的法杖也是上古神器之一的流光法杖,也是目前已知的最珍贵的法杖。言杪试探地问了一句,光煌?光煌笑笑说,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言杪叹气说,上一个时代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实在很难让人忘记。光煌饶有兴趣地盯着言杪说,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好像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言杪说,那你为什么不把那块布拿开,让我也看看我老了以后的样子。光煌没有说话,言杪接着说,其实我也知道,你蒙着块布并不是为了别人看不到你的样子。光煌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难道蒙着这块布是为了好玩?言杪的眼神忽然变得如风霜般冰冷说,你蒙这块布是为了不让我看见你的样子,因为我一定认识你,所以你才特意穿着这件很紧的衣服把你全身都紧紧包裹起来,生怕露出一点能让我看破你身份的东西,而且大家都能听得出你现在说话的声音显然是你控制着自己的喉咙特意发出的声音,并不是你的原声,这样看来我们一定很熟悉,因为你知道你稍微露出一点破绽我就会立刻知道你的身份。光煌失笑说,好厉害的眼睛,我早就知道你眼睛这么厉害才特意打扮成这样,没想到被你看出的破绽还是这么多。言杪说,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吗?光煌说,你为什么不先把你和死权的事情解决掉,他虽然被你击倒,可是他身上的钢铁术法仍然没有破除,我实在很想看看你到底准备用什么法子。
言杪转过头看死权的时候,死权已经吃力地撑着几乎瘫痪的身体站了起来,言杪说,我现在已经给了漫雾还有律忧一个交代,我没有权利杀死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有权利杀死你,因为她需要给被你背叛的所有秋铭的人一个交代。言杪的目光转向了织舞,死权却差点笑出声来,他指着织舞说,她能杀掉我?能击破我身上的钢铁术法?言杪没有理会死权,他望着织舞说,你敢不敢杀掉他?织舞露出坚定的神情说,做梦都想。言杪没有说话,他把手伸了过去,织舞立刻明白了言杪的意思,言杪是在把手里的风刀交给她,她接过风刀就一步一步朝死权走过去,她并没有问言杪这把风刀是不是能击破死权的钢铁术法,她相信言杪,言杪让她去做,她就去做。所有人都屏气安静下来,只有织舞细碎的脚步声,仿佛是飘在天际。
言杪手中的法杖亮了起来,光芒四起,死权却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钢铁竟然完全消失了,他惊愕地望着言杪,织舞手中的风刀却已经穿过了死权的咽喉,言杪解释说,这是异次空间术法,我把你带进了无数重叠的时空缝隙里的另外一个空间里,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我的意识营造,而你们在这个空间里凝聚的精神力会全部消失并且被我吸收,也就是说你炼成钢铁术法需要精神力,而你用精神力炼成的时候,那些精神力却全部流失并且被我吸收了,没有钢铁外壳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看到这个术法的时候连光煌的都不禁动容。
织舞如释重负地几乎瘫坐在地上,没有人能够形容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恐惧,愤怒,或者呕吐。她从秋铭流亡出来以后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了杀掉这个背叛秋铭的人甚至不惜来到这个贫穷偏僻的村子抹掉自己以前所有的记忆来过一种新的生活。即使是这样织舞能够杀掉死权的把握仍然不到一成,如果不是言杪的话,织舞扭过头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言杪,星光柔润如水,一晃一荡的。
光煌感慨地说,好厉害的术法,幸亏我没有白来这一趟。言杪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光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字一顿地说,杀掉你。言杪倒有些微微的吃惊,他说,你要杀掉我本来就有很多机会,可是你却为什么要帮助我救出茗洁,而且你本来可以和死权还有霸天他们联手,可是你为什么?光煌说,我根本就不屑与他们联手,他们也不配杀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有资格杀掉你,那就是我,还有你自己。言杪耸耸肩说,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掉我。光煌眼里露出一种寂寞的神色说,你应该懂的,自从很多年以前我在术法的领域里就已经无敌了,你应该也懂得这种寂寞,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就像精通于棋艺的,他整日整夜苦苦研究棋术,可是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对手可以抗衡的时候,那时一种悲哀。言杪笑笑说,我好像懂了,就像很多法师遇见更厉害的法师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切磋切磋。光煌也笑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懂的,不过如果能够杀掉你就比相互切磋更有趣得多了。言杪微笑着说,听到你这么说,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和你交手了。光煌盯着言杪的眼睛说,正和我意,那么跟我来吧。言杪说,去哪儿?光煌说,我们这一战绝对算得上历史上最高级别也最精彩的一战,能够配得上作这一站场地的地方,附近我想除了举世闻名的水天一榭以外没有第二个地方了。言杪跟上光煌的脚步喃喃地说,你实在是一个讲究的人。光煌忽然停下脚步对着织舞,茗洁,还有站在不远处一直咬牙切齿望着言杪的封锡说,你们也都来看一看,这么精彩的一战没有观众实在是非常可惜,我从来都不喜欢孤芳自赏。封锡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说,好,我去。光煌的目光刀锋般盯在封锡的脸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要是想趁言杪和我战斗的分散精力时候替你哥哥报仇,我劝你最好作好直接去见你哥哥的准备,我发誓我的光系术法比你想象中还要快几千倍,而且你身上就算再多布下十层钢铁我也能够将你一击毙命,你懂了吗?封锡咬咬牙说,我懂了。织舞忽然走到言杪的身前笑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言杪知道织舞一定是害怕看到自己和光煌生死相搏,因为在刚才他和死权交手的时候,他瞥到织舞比自己还紧张。言杪弯起嘴角笑了笑拍了拍织舞的肩膀说,好,我一定回来,你这身衣服都不用换,等我回来的时候还用得着。织舞当然明白言杪的意思,她冲言杪做了一个鬼脸。言杪的目光又转到茗洁身上,茗洁笑了笑站出来说,我陪你去,我知道你战斗的时候一定很想有一个朋友一直站在你的身边。言杪也拍了拍茗洁的肩膀露出感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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