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榭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了。言榭喃喃地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好像又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沐木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你又发现了什么。言榭说,在现在这任的王就任的期间一共发生了三次叛乱,最后一次是十五年前,也就是我们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分为了勤王派和反王派,勤王派就是以拥护现在的王为代表的,而反王派却是现在的祭司,最后是以双方的讲和结束,殒空,你现在是军部总督,你不觉得这个结果很奇怪么。殒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疲惫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他说,确实很奇怪,当时勤王派的兵力至少十倍于反王派,而且已经明显占据上风,可以说如果再打一次就可以完全将反王派连根拔起,可是最后却讲和了,一个统治者为什么会允许有那么多反对自己的人随时虎视眈眈地在潜伏在自己身边呢,这样的政权根基根本就不牢固。言榭说,更奇怪的是明显处于整个战局控制权的王在讲和以后却像个战败者一样不仅失去了原有的权利,还像一个战犯一样被囚禁起来,失去了任何自由。而祭司却像一个骄傲的胜利者一样独揽大权。这时候沐木也坐了起来,她插话说。而且从那以后的王只有一些名存实无的权利,象征性地批阅一些文件,实际上的决定权却在祭司的手上,而且行动也受了限制,没有祭司的批准不能离开那间又小又破的屋子,就连吃饭也常常有一顿没一顿。殒空的眼睛一亮忽然说,王消失的那天只有祭司和王在屋子里,并没有人看见他们出去过,而祭司说他昏倒了,醒来以后王就不见了难道是他说谎?也许王本来就被他杀了。言榭说,可是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祭司要杀他,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么久以来他不断地折磨王其是就像是一只猫捉住了老鼠一样,总是要将老鼠折磨个够,以满足自己胜利的欲望。况且,他们的王久经沙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如果按我们的推理的话,祭司就不可能是趁王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手,因为他们之间特殊的敌对关系,王一定对祭司随时都严加防范。沐木说,那难道是王是因为受不了这种生活所以自己逃了,那么他的两次出逃就就可以解释了。言榭说,无论谁被像囚犯一样过这种生活总是受不了的。殒空说,这也就解释了王的消失的动机,现在枭之一族全族戒防,所以王也一定没有逃出去,一定还在这附近,他知道了我们迟早会找到他所以不断派人来杀我们,那他派来杀我们的人也就很可能是勤王派的人。言榭想了很久说,现在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我想在我们知道这么多事以后我们应该回到王居住的那间小屋子去,也许还会发现一些之前忽略的线索,或者能想通一些我们之前想不通的事情。
无孔不入的黑暗。残垣断壁般残缺的屋子。言榭他们回到了那间屋子里。冷冷的风肆无忌惮地溢了进来。沐木打了个冷战,她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也许王就躲在这间屋子里,现在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轻轻地靠近了言榭,她的手在接触到言榭的手臂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登了一下,言榭的体格绝不会如此强壮,手臂上也肌肉也决不会如此的坚硬,现在屋子里一片黑暗,她根本就只能勉强看清楚一个大概轮廓的人影。那么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沐木向后踉跄了一步,这时候微弱荧荧的烛光亮了起来,温暖的灯火立刻铺满了整间屋子。沐木看到了言榭的脸,她松了口气,原来她刚才碰到的人是殒空,她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很可笑。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的人喜欢自己吓自己。
言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的注意力又停在了王桌子上面的那份还没有批阅完的文件。言榭一直看了很久长长地吐出口气说,也许我们又猜错了,王并不是自己逃走的。这句话说出来又让殒空和沐木都吃了一惊,沐木说,你怎么知道?言榭说,因为这份文件。沐木接过文件看了很久说,这些全是枭之一族的文字,你一下午就学会了?言榭苦笑说,我也看不懂,也没有学会。沐木瞪大了眼睛问,那你怎么知道?言榭说,你们仔细想一想,一个即将准备出逃的人怎么还会有闲心坐在那里批阅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而且你们仔细看,枭之一族的文字的笔画很复杂,你们来看最后一个字,那个字只写了一半。殒空接过话说,不错,没有人会在写一个字写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来,除非是外界的客观因素促使他不得不停下来,比如有人突然闯入,也可能。殒空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言榭又已经陷入了沉思。照这种情况下来看,王似乎很可能是被人绑走的。那么他们又假设错了。
星光漫天。言榭一直皱着眉头,他忽然说,也许我们又该回到那个问题上来找出王所消失的动机和原因,为什么最后那次战斗会讲和?并且应该是胜利者一方的王会像一个战犯一样被囚禁。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地方,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叫炎烈的人?殒空说,当然记得,他曾经是枭之一族最强的人,也是对王最衷心的人,可是在他们即将讲和的前几天的一个夜里,他行刺王,王虽然只是受了轻伤,可是王的同胞兄弟泯笛和王的大儿子却死在了他的手下。并且他还掳走了小王子逃出了这里。可是最后还是被枭之一族的人追杀,最后抱着小王子在陨龙大峡谷跳崖自尽。可是你刚才说的可疑的地方是?言榭说,第一,炎烈对王一向是忠心耿耿,甚至在那次的反叛战中为了保护王自己的左手被人活活砍断,他几乎没有脚趾是因为在前一次的叛乱中被敌人捉住,而敌人只是要求他侮辱他的王,可是他不肯,敌人就把他的脚趾一只一只剁了下来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任何关于侮辱他的王的话。这样的人怎么又会背叛并刺杀王呢?第二,既然他杀掉了王同胞兄弟泯笛和王的大儿子,他又为什么不干脆杀掉小王子呢?而是将小王子掳走,以他的武艺要只身闯出这里并不难,可是要带一个人质走反而困难多了,那么他为什么要冒着这种危险掳走小王子呢?这里也许可以从第三点隐约看出来。当时追杀到陨龙大峡谷的枭之一族人并不是很多,以他的力量即使说不能很轻松地击败那些人可是就算是重伤他也能击败那些人,可是结果却是他毫无抵抗地抱着小王子跳下悬崖。这说明什么?也许他的目的不是掳走小王子,而是在保护小王子,所以他的攻击个防御都受了限制,最后带着小王子跳下悬崖。还有第四,虽然他的攻击防御受了限制,当时他能够逃出去的机会至少有三成,可是他连一点反抗的欲望都没有就报着小王子跳了下去,就像是做给那些人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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